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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刀切豆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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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知,在这样的时刻,给刘彦明打电话,对我是不利的。

处理这么一件事儿,还要给手下打电话商量?

类似这种闲言碎语传出去,肯定有损我何老四的威信,但相较外面的猜测,我更在乎内部的团结安定。

于是,斟酌再三,我拨通了刘彦明的电话。

当电话拨通时,刘彦明似乎在打麻将,电话那头,时不时传来搓麻将的声音和“碰!”“狗麻皮又糊了”之类的声音。

我示意波哥侯疤子他们先别说话,然后开了免提,对电话那头的刘彦明说:

“彦明,打麻将呢?”

“哈哈,是呗,在太子岭,陪朋友搓两把,四哥你要不过来玩玩?”

刘彦明的语气与情绪相当的放松,似乎完全没有受金毛老狼事件的影响。

“我就不去了,彦明,我现在在百威大酒店呢,你猜我身边还有谁?”

“谁啊?”

“有波哥,杰哥,还有疤哥。”我笑着看了眼包房内的邓波与侯疤子等人,故意停顿了会,继续说:“彦明,金毛跟老狼的事儿你肯定知道的撒,而今疤哥找我了,杰哥波哥都在场。”

我坦诚而简略的将现状给刘彦明说了一遍,刘彦明的脑袋比羊克灵活多了,我相信,我这么一说,他一定明白意思。

在百威酒店,侯疤子叫上邓波、邓杰与我吃饭,其目的不言而喻。

我不希望与刘彦明产生嫌隙、误会,所以,我给他打电话,向他说清楚情况,同时,我这个举动也是隐晦的向他表明:我没有隔着锅台上炕,但是侯疤子现在很不满,邓波邓杰也在场,彦明,我处处照顾到了你的情绪,但你也别让我下不来台

我相信,刘彦明肯定是听懂了我的意思。

电话那头,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桌椅挪动和脚步声,过了一小会,安静下来,旋即传来刘彦明的声音:

“四哥,我晓得你的意思了,疤哥在现场是不?疤哥?疤哥能听到吗?”

我看向侯疤子,侯疤子吃完饭,正用牙签剔牙,听见我放在桌上的手机里传来的刘彦明的喊声,侯疤子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我还没死,也没聋,能听到。”

电话里,传来刘彦明略显轻松地回应,他不紧不慢地说:

“疤哥,最近一阵子我事儿也蛮多的,前几天你找我,我确实比较忙,并非有意怠慢你,请你莫要见怪,如果疤哥心中有气,做老弟的这里跟你说声对不住疤哥,大伙都在道上打流,老狼是你兄弟,金毛也跟了我很多年,你有你难处,我也有我的苦恼,金毛跟老狼的事儿,金毛先动手,这事儿金毛做的不对,但金毛摔个杯子,老狼一个练武那么多年的人,下手没个轻重,至于把人摁在地上往死里打么?要不是高乐拦着,金毛当场就被打死了,老狼这么搞,说不过去吧?当然,后面麻雀带人去办老狼,这个事儿我后来晓得了,也很气愤,这个事儿做的不妥当,也蛮过分听说老狼伤有点严重,还在住院,你都跑去四哥那告状了,还叫上了波哥,我刘彦明一个做小的,也不能不识抬举,疤哥,你看这样可以不,我拿六万块钱,当做老狼医疗费营养费的补偿,这个事儿就不经官了,也莫伤了和气,大家各退一步,你看要得不?”

刀切豆腐两面光,讲的就是刘彦明这种人。

先是给侯疤子道歉,轻描淡写的把过去对侯疤子的怠慢也轻视揭过去,嘴上抹油似的给侯疤子服个小,这种服小并不折损面子,却能极大安抚侯疤子的情绪,为后面的话做铺垫,这其实是以退为进。

最后,刘彦明又提到了我何老四,还提到了邓波,算是给足了我与邓波的面子。

一番话,有里有面还有度,话说的漂亮,还不得罪人。

同时,六万块钱,这个赔偿金额也拿捏的恰到好处。

在当时,因为工伤或者意外事故致人死亡或者残废,一般赔偿也就在6-10万块钱。

这种赔偿额度,是按照伤残等级对照当地年度可支配收入换算来的,有较为严格的标准,而黑道上的赔偿,有很大随意性。

可以赔,可以不赔,对方有钱没得背景势力,讹他几十万都可以,对方能量大,一毛钱不赔,也没得脾气。

赔钱,是一个态度,而处在及格线上的六万块钱赔偿,这个额度拿捏得刚刚好。

……

我一直很注意包房内其他人的神情,听见只赔六万块钱,侯疤子身旁一个干犯人青年脸色有些不忿,似乎有些不满地小声嘟囔几句,但被侯疤子制止了。

我相信,侯疤子在找我之前,一定做过心理建设的。

如非逼不得已,他肯定不想跟刘彦明闹到不可收拾的局面,更不想得罪我何嘉祥。

所以,赔钱了事,这是侯疤子的底线,刘彦明愿意赔钱,侯疤子对下面兄弟也有交代。

……

以前,我们与侯疤子关系还是挺亲近的。

我们往来比较频繁,过节过寿没有别的事儿,多半会亲自来,有事儿需要麻烦对方,对方多半也会尽心尽力的去办。

侯疤子在宝丰县有能耐,我记得大约是前年,鱼币一个在宝丰县的亲戚想要转学到宝丰一中,鱼币的亲妹妹刘静找到我,托我帮忙。

那时候鱼币已经走了,出于对鱼币的愧疚,我一口就答应下来,然后找了侯疤子。

对于我拜托的事儿,侯疤子也尽心去办,据说侯疤子本人去了宝丰县一中跑了几趟,还去了县教育局,找关系请喝酒什么的,好一阵忙活,才把事儿办妥。

侯疤子麻烦我的事儿也不少,他有时候需要打听人了,或者需要找江陵的关系了,给我打电话,我也尽力给他帮忙。

自老狼这个事儿之后,我跟侯疤子的这种亲近朋友关系,就结束了。

虽然刘彦明话说得好听,虽然刘彦明最后赔了钱,但侯疤子内心肯定有些不满的,他将这种不满延续到了我何嘉祥身上,他在刻意疏远我们。

我曾经试图修复关系,邀请他参加几个饭局,都被其以“有要紧事儿,脱不开身”这种万金油理由拒绝,几次被拒后,我也只能作罢。

此后,我与侯疤子渐行渐远,直至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