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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苏州城新城区的工业园已经正式完工,并且已经在组织相关工坊进行搬迁工作,而另一处重要的建筑——商贸城,胡文霆也打算在重阳节那天正式开始对外营业。
因此,郑芝龙的使者就被胡文霆暂时留了下来,准备让他代表郑家,把他们在商贸城中购买的那一批商铺,也做好在重阳节那天一起开张的各项准备工作。
至于,郑家那些商铺中所阵列的商品,胡文霆向那名使者交待道,可以先用郑家送给自己的那些礼物作为样品,等来了订单之后,郑家再按照所需进行大量采购。
尽管郑家的那名使者再三表示,那些礼物都是郑家送给胡文霆的礼物,哪有再把它们拿出来做样品的道理,但胡文霆却不以为意的对那名使者说道:“没事的,等你们的新货来到之后,再行还给我不也是一样的嘛,又何必为了拘泥于一些所谓的形式,而白白错过了一次大好的赚钱机会呢?”
在好不容易说服郑家的那名使者,让他带着一帮人去进行商铺的开张准备工作之后,又有亲兵进来向胡文霆汇报说,崇明的沈家主已经从辽东返回,正在门外等候求见。
胡文霆一听之后,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更灿烂的笑容,心想,自从八月十五中秋夜之后,这好事都一股脑儿的扎堆来到了,看来自己可能真是实现了涅盘重生了。
想到这些,胡文霆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更好了,于是就邢沅不用再扶着自己了,然后就独自快步往门口迎去。
当胡文霆在途中与沈廷扬他们相遇的时候,双方不由得都愣住了。让胡文霆发愣的是,随着沈廷扬一起来到的,居然还有已经一年多没见面的那位蒙古大妃——娜木钟。
而让沈廷扬感到发愣的却是,胡文霆的容貌所发生的改变实在是太大了,自己要不是在胡文霆的府中遇见他,再加上他身后紧跟着的邢沅,还有那些自己比较熟悉的亲兵们,沈廷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位就是原来的胡文霆。
而娜木钟所受到的震惊程度,还要比沈廷更高上不知道多少倍,毕竟她连胡文霆得了怪病之后的样子都没见到过,更别说还要再加上面容的变化。
还是胡文霆率先从发愣中回过神来,他就笑着对两人说道:“沈兄、大妃,这一路上漂洋过海的,一定受了不少苦吧。要不是因为我病体初愈,暂时还不宜出门,我是应该亲自到码头去迎接你们的,还望你们不要见怪才是。”
沈廷扬连忙回答道:“伯爷言重了,就算伯爷您身体安然无恙,在下也不敢劳您的大驾,亲自去码头接我等啊。”
接着,胡文霆又专门对娜木钟说道:“我说大妃啊,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们蒙古人在草原上骑马确实在行,可是一旦来到了这茫茫大海之中,那非把你们给折腾得半死不活不可。”
听到胡文霆依然如故的说话风格之后,娜木钟总算确定了在自己眼前的就是胡文霆,于是就嘟着嘴说道:“还不是为了见一见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要不是再抓紧时间在你眼前出现一回,也许你就把我这个人给忘了。”
胡文霆连忙赔着笑回答道:“哪能呢,大妃,我们可是最好的战略合作伙伴,我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都指望着大妃的帮助呢。”
娜木钟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哼之后,嘟哝着说了一句:“难道仅仅是合作伙伴?”
这时,一旁的邢沅笑着开口对沈廷扬和娜木钟两人说道:“沈家主、大妃,要不我们还是移步到里面,然后坐下来再慢慢聊吧。”
听到邢沅用一副女主人的口吻说话之后,娜木钟又是眉头一挑,然后向胡文霆发问道:“大将军,这位是?”
胡文霆故意含糊着介绍道:“大妃,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是邢沅邢姑娘。”
娜木钟鼻子里再次发出了一声轻哼,嘴里嘟哝道:“你就继续装吧,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不过,娜木钟也知道,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再继续纠缠这些小事,是有些不太合适的,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默默的跟着胡文霆,一起往客厅走去。
来到客厅之后,沈廷扬和胡文霆两人分宾主坐下之后,娜木钟却并没有理会一旁侍女们为她做出的相应安排,而是直接坐到了胡文霆的身边,对此,胡文霆也只好朝对面的沈廷扬苦笑了一下,并没有开口多说什么。
反倒是邢沅这个女主人,因为受到世俗礼节方面的限制,只能在胡文霆的身后站着,无奈之下,胡文霆也只好让邢沅在自己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紧接着,沈廷扬就把自己这次出海的经过,向胡文霆进行了详细的汇报,总的来说,一路上还算是比较顺利的,途中虽然难免也遇到过一些风浪,但因为所有船只都已经进行过加固等一系列改造,因此,所遇到的这些风浪,都没有给船只造成任何实质性的破坏。
最后,沈廷扬又试探着问胡文霆道:“伯爷,郑家送给我们的那几艘洋人夹板巨舰,您打算什么时候安排对它们进行维修和改造?”
胡文霆听了之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其实在沈廷扬来到之前,他就已经在心里考虑过这个问题,无奈新城区那边,这段时间以来的投资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一时之间还没办法收回那些投资。
再加上回隆镇那边,在新近又接收了数千名的俘虏,按照胡文霆的一惯以来的安排,这些人在短时间内,不仅不能为自己创造出任何的效益,反而,回隆镇还要为他们的吃喝拉撒等,再额外支出一大笔费用。
因此,这段时间以来,胡文霆手头可以调配的资金,明显就有些捉襟见肘了,此时,他也正在为这事头疼呢。
但胡文霆也知道,迅速建立起一支比较强大的水师队伍,无论是对于自己还是对于大明来说,都是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的。而且,目前沈廷扬正处于信心满满、斗志昂扬之时,自己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向他说出面临的一些困难,以免影响到他的积极性。
因此,他只是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之后,马上就换上一副轻松的样子对沈廷扬说道:“沈兄请放心,我马下安排回隆镇那边抓紧生产这些几艘战舰上所需的火炮,以及对它们进行改造所需要的各种钢材。”
在送沈廷扬之后,胡文霆又开始坐在那里沉思起来,他在心里反复的想着,这一时半会之间,自己又该从哪里去搞到一大笔银子,来缓解一下目前资金方面的燃眉之急。
由于邢沅一直在胡文霆身边扮演着秘书的角色,因此,对胡文霆目前所面临的难题,也是有一定了解的。看到胡文霆沉思的样子之后,就开口对他说道:“公子是不是又在为银子的事情操心了,如今我手头还有一万多两,要不公子您先拿去应急吧,反正我平时也不怎么需要花钱的。”
在胡文霆还来得及回答邢沅的时候,娜木钟就带着笑插嘴说道:“大将军,哦,伯爷,你缺银子可以找我啊,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让我做了你的女人,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到时候,只要我随便拿出一些马匹来出售,想要弄个一二十万银子,那绝对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娜木钟说完这些话之后,还示威似的朝邢沅看了一眼,表示自己能给胡文霆提供更大的帮助,而邢沅只是没有任何敌意的朝娜木钟微微笑了笑,然后,就静静坐在那里,等待着胡文霆做出的决断。
胡文霆朝坐在自己左右两边的女人,都送去一个微笑之后,对娜木钟说道:“我说大妃啊,你那边的情况,不用说我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想来最近投奔到你手下的蒙古人当中,应该是老弱妇孺占了大多数,你要负责这些人吃喝拉撒,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要不是我这边的资金也处于紧张状态,照理说,应该是我再为你们提供一些帮助,帮你减轻一些压力才对啊。如今,怎么能反过来,再能让你把大家赖以生存的马匹拿出来卖掉,然后再换取银子来支援我呢。”
听了胡文霆这些比较暖心的话之后,娜木钟心里也是一喜,心想胡文霆虽然在嘴上没有明确答应自己的要求,可是在心里却还是时时刻刻都装着自己的。
娜木钟就紧接着对胡文霆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还能为我进行一些考虑,也不枉我对你的一番真心付出。不过,除了出售马匹之外,我还有一条来钱的路子。
在义州那边的时候,我就听沈家主说过,你这边好像搞了一个叫什么商贸城的项目,主要是为各地的客商提供交易场所的。因此,我在来你这里之前,也准备了一批蒙古的特产,打算在这边的商贸城里进行交易。
而通过交易所得到的这些银子,我可以先提供给你应急,等你以后手头宽松一些之后,再还给我们也不迟,当然了,不还也没事。”
胡文霆连忙又朝娜木钟摇了摇了头,然后苦笑着说道:“这还不是跟你前面所说的差不多,你带来的这些蒙古特产,还不都是大家辛苦劳动之下所取得的成果,你怎么能轻易把它拿出来做人情呢?”
说到这里,胡文霆忽然心里一动,想起了蒙古盛产的,在蒙古人眼中却并不是很值钱的羊毛。只要自己组织苏州这边的纺织工匠们,对羊毛进行一些特殊处理之后,瞬间就能把它变成很抢手的高档保暖材料。
想到这里,胡文霆就话风一转,接着问娜木钟道:“大妃,不知道你这次有没有带一些羊毛过来?”
娜木钟疑惑的反问道:“你要那东西干嘛,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不过,虽然这次我没有专门携带羊毛,但是从大家身边也能随便凑出不少羊毛。如果你真有用的话,我让大家都把手头的羊毛,拿出来送给你就是了。
嘿嘿,这次出行,我可是带上了好几百人,随便给你凑出个几十上百斤羊毛还是没有问题的。”
胡文霆听了娜木钟的话之后,不由得又是一愣,然后笑着问她道:“我说大妃啊,你来我这里,要带上那么多人干嘛,难道还打算用武力把我绑回去不成?”
娜木钟不屑的回答道:“我才不喜欢用强呢,告诉你吧,除了你之外,我对你们大明的其他人可不敢相信,我要是不多带上点人的话,万一有人要对我图谋不轨,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要羊毛干嘛呢,羊毛在我们蒙古人手里,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的一样东西,你要真是有用的话,我可以一钱银子不要,源源不断的向你提供。”
胡文霆笑着对娜木钟说道:“不用、不用免费,等我完成试验,并测算过利润之后,我甚至可以用一个很高的价格,向你们收购羊毛,让大家都可以通过出售羊毛来赚上不少钱,这也算是我间接的为蒙古朋友提供一些帮助吧。”
在娜木钟疑惑的眼神注视下,胡文霆就把在后世一些羊毛的用途,简单的给说了一下,表示只要经过相应的处理工艺之后,羊毛就能从原来垃圾一样的东西,变成人们竞相追求的高档产品。
对于胡文霆的赚钱手段,不仅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邢沅,对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娜木钟也是领教过不少的,比如,胡文霆曾用白酒把自己手下的那些蒙古人,骗得是团团转,又比如,他让蒙古的一些老弱妇孺参加的肥皂和香皂产业,那赚到手的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娜木钟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对胡文霆说道:“我知道你的赚钱本事,也相信羊毛将来一定能为我们带来不菲的收益,可这都是很长一段时间以后的事情,并不能及时缓解你目前的资金困境啊。”
说到这里之后,娜木钟忽然眉头一动,脸上随即带上了一种神秘的笑容,随后,她把身体往胡文霆身边靠了靠,嘴巴贴着他的耳朵边小声说道:“我有一个能快速搞到一大笔银子的好办法,伯爷想不想听听?”
胡文霆下意识的就把脸猛地转了过去,想看清娜木钟脸上的表情,借此判断一下,她是不是在同自己开玩笑,结果,由于胡文霆转脸太急,没有丝毫防备的娜木钟,根本来不及躲开他凑到自己面前的嘴唇(也许娜木钟当时根本就不想躲),胡文霆的嘴唇就直接在娜木钟的额头上印了一下,房间内的三人顿时都陷入了无比的尴尬之中。
还好娜木钟作为一名蒙古女子,并不像汉人女子那么容易害羞,因此,只是过了片刻之后,她就若无其事般的继续问胡文霆道:“你到底要不要听一听我的办法?”
胡文霆只好硬着头皮,主动把脸往娜木钟的嘴唇边凑了凑,而娜木钟却先是促狭的朝胡文霆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在看到胡文霆窘得发红的脸色之后,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在胡文霆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之后,娜木钟才收起笑意,再次贴近胡文霆的耳朵边说道:“我在来你这里的一路上,看到了太多的富户,所以我想,由我带人出面,去帮你抢上一波,那不是什么都有了吗?”
胡文霆听了娜木钟说出的这个,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之后,一时间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对于她们蒙古人来说,这似乎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一件事了,可是在大明这边确实是一件会惹起众怒的事情。
看到胡文霆并没有开口反对,娜木钟还以为胡文霆也心动了,于是就接着说道:“我以前就曾听人说过,江南这边的人根本就没有一点血性,几十名倭寇就能在这一带横冲直撞,烧杀抢掠完之后,还能毫发无损的离开。
而我带来的这些蒙古勇士,肯定还要比那些倭寇强上不少,所以,要在这边抢上一波,应该是没有多大风险的。如果你能再为我们打上一些掩护的话,那就更好了。”
胡文霆当然不会同意娜木钟的计划,但是,胡文霆也不能否认,抢劫确实是来钱最快的一种方法。
因此,在把娜木钟的计划排除在外之后,胡文霆自己的思路,却不由自主的就往抢劫这个方向去想了,而且在不久之后,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虽然有些不地道,但却不会造成太大影响的“抢劫”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