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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娜木钟也就是一时心血来潮,顺口把她们蒙古人的那套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给照搬了过来,因此当时才有了要帮胡文霆出去抢上一波的说法。
而在自己的建议被胡文霆给否决了之后,她也慢慢的回过味来,毕竟这里是大明的腹地,就算自己能把东西抢到手,但如何让自己的人,安然无恙的离开大明境内,还真是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因此,娜木钟在想到抢劫这事的可操作性并不强之后,随即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谁曾想到,尽管胡文霆在严辞否决了她在苏州附近进行一次抢劫的计划之后,他自己心里却又重新生起了另一个“抢劫”的念头。
但是,胡文霆心中的第一个“抢劫”目标,却根本不是苏州一带的富豪,而是远在河南的农民军,因为他知道,这些农民军从陕西那边一路劫掠过来,手中拥有的好东西肯定不少。
尽管他心里是有些同情这些农民军的,因此,在朝廷派兵对付农民军的时候,胡文霆既没向朱由检进行献言献策,也没有对那围剿农民军的官兵们伸出援手,在他的潜意识里,是抱着一种各安天命的想法。
但是,如今自己手头的资金却出现了问题,而且在一时半会之间,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因此,只好把主意打到了这些农民军的头上。
胡文霆的第一个想法是样的,他首先打算采用少量人马偷袭的方式,从农民军手上劫取一批金银珠宝,如果实在找不到好的偷袭机会,那么就算用相对和平的方式,同农民军暗地里进行一次交易,偷偷的高价卖给他们一批粮食,也未尝不是一种好的办法。
为了在河南境内找到一个有利于自己对农民军进行偷袭,并能在得手之后,不知鬼不觉的完成撤退的地点,胡文霆一边让人找来河南方面的地图,一边又努力的在脑子中回忆着,崇祯六年官军在河南围剿农民军时的一些细节。
这一回忆之下,让胡文霆又发现了一个更容易下手的目标,这个人就是在前文曾提到过的,京营的副将王朴。为什么胡文霆会想到向王朴下手呢,这又不得不提一下,大明原来历史上的这次围剿行动,之所以在官军占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最终却以失败而告终,王朴这个人在其中起了很大的反作用。
前面我们说过,本来在农民军的规划当中,是打算到京师的大名府一带劫掠一番的,但极其悲催的是,却在那里遇上了阎王级人物——卢象升。
他们在卢象升的手下吃足了苦头之后,不得不再次撤到河南境内,但这并也不代表农民军就此抵达安全地带,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的处境反而是更加危险了。
因为当时农民军活动的怀庆府一带,从军事角度来说,恰巧是个死地,在怀庆府的南边,正巧对着大河(即黄河),此时的农民军,根本没有像样的渡河工具,因此,大河就是一道天堑,死死的挡住了他们南下的去路。
而在怀庆府的北边,卢象升正虎视眈眈的在那里等着他们呢,更不可能掉头回去送死。在东边,四川总兵邓玘正带着三千多川兵从山东赶来,这些川兵,同样也是一些狠角色,农民军贸然撞上去,基本上也相当于是送死。
那往西边去呢?答案是没有这个选项,因为农民军就是因为在山西那边待不下去了,才从西边过来河南的。况且,小朱同志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农民军问题,还让京营副将王朴带着六千京营人马赶往河南助拳。
这样一来,包围农民军的大明官军总兵力就达到三万以上,按以往官军对上农民军时,以一挑十的战绩,从理论上讲,这次应该是能彻底解决掉这些农民军了。
更不巧的是,这些农民军到达河南的时间也实在是太不合适了,崇祯六年十一月,大明正好又处在小冰河时期,因此,当时的天气绝对称得上是天寒地冻。
而这些农民军因为先前没能在直隶一带抢到多少粮食,于是,队伍里是普遍的缺衣少食,就算不被饿死,也会被冻死。因此,无论怎么看,农民军这次都应该是一个嗝屁的结局。
可是,大家可千万别小看了农民军的智慧,因为他们在经过几年时间的锻炼之后,已经形成了一套很有效的,对付大明官军的办法。同时,大家也别太高估了一些大明官军的道德底线,只要有利可图的话,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情。
农民军的几个头目,在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很快就想出了一个曾屡试不爽的办法——向官军投降。当然了,读过史书的人都知道,这肯定又是一次假投降,农民军的最终想法,就是先混出去填饱肚子再说。
而且,他们的眼光也非常毒辣,一下子就找到了最佳突破口——京的营副将王朴。为什么农民军头目会挑中王朴呢?因为这哥们和其他的官军将领不太一样,用后世的话说,就是王朴他根本没有什么基层工作经验,就是一空降官二代。这要是换了卢象升或者邓玘,假降这场戏根本就唱不下去。
农民军头目们在选定把王朴作为突破口之后,他们就开始了声情并茂的表演,先是派出几个人去王朴的大营里哭诉:“我等原本都是良民,实在是因为没有了活路,这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如今我们很想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还请朝廷能给我等一个机会。”
农民军除了向王朴这位公子哥大打感情牌之外,当然更不少了要拿出大批的硬通货(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来表示自己的诚意。
这么一来二去之后,王朴和随行的监军太监杨进朝、卢九德的大帐里,全部堆满了金银珠宝。
在后来的《怀陵流寇始终录》一文中,就有对此次过程的一番详细描述:时贼屡败,不得掠食,困甚。京屯武安王朴家丁,多关中人,与贼亲知,得赂,谬为甘言以惑朴,杨进朝、卢九德皆信之,而骁健乐乱者多。
乙巳,贼乞降,自称饥民头目张妙手、闯塌天、满天飞、邢红狼、闯将等叩首言:“我等皆良民,因陕西荒旱,致犯大罪,今誓归降,押还故土复业。”
朴等恃监军为奥援,欲取大功,许之。贼乘间以重货与兵民贸易裘靴,为渡河计。
在向相关人员塞完一大笔银钱之后,农民军头目们还一丝不苟的继续进行着表演,十多位农民军头领作为代表,各自反绑双手,跪在道旁,亲自向王朴负荆请罪,那演技要是在后世,绝对能评上一个大奖。
王朴也因此被感动坏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对方送给自己的钱足够多),当即就安排手下文书给朱由检上奏疏,飞报自己所取得的大捷。同时他还下令手底下的京营官军,立即停止对农民军的所有进攻行动。
不仅如此,那些已经得到过一些好处,或者还想从农民军那里得到更多好处的京营兵,还给农民军兄弟送去了御寒的衣服,双方在各自营地里,还其乐融融举行了几次联欢会,完全是一副亲密无间的景象。
但这还不是真正的结局,因为在崇祯六年十一月二十四这一天,位于河南怀庆府南边的大河结冰了,而且其所结的冰,还是厚到几乎能在上面跑马的那种。
农民军想方设法,又是哭诉又是送钱的,还在王朴等人面前上演了一次负荆请罪的戏码,为的就是能顺利的等到这个天赐良机。
于是,农民军们在大河的冰面上,铺上了一层木板,还在木板上面撒了一层土,以防止不小心滑倒,然后,一众农民军就在官军的眼皮子底下,成功的跳出了包围圈,一下子就跑到了大河南岸。
农民军的这一手, 把王朴给彻底整傻了,只能自行请罪。而朱由检本来是信心满满的在京师坐等捷报,结果,最后得到的却是农民军再一次溜走了的消息,他除了狂怒和再次下令进剿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
而驻守在大河南岸的大明官军,也压根没料到怀庆府的农民军,竟然能够突破朝廷的铁桶般的包围圈阵,自然也就不会有多少防备。于是,农民军趁机连续攻陷了附近的好几个县。当时的河南巡抚紧急调军试图进行拦截,农民军随即又窜进了附近的山里面,再经小路转道郧阳,并对郧阳进行了一番大掠。
而郧阳巡抚因为抵挡不住农民军的进攻,只能向朱由检上书请死。 然后,之前在北直隶把农民军打得屁滚尿流的卢象升,就被朱由检顺手调去郧阳担任巡抚了。卢象升也确实不负朱由检对他寄予的厚望,迅速的把郧阳的形势给稳定下来,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处暂且不多提。
而胡文霆在仔细的回忆完,此次官军围剿农民军的整个过程之后,又再地图上找到了王朴本人的驻扎地——河南彰德府武安县,胡文霆在看到武安县所处的具体位置之后,不由得在心里暗叫了一声,这真是天助我也。
因为这武安县居然紧邻着卢象升所辖的广平府,而且离自己的根据地——回隆镇的距离也不是很远,也就是说,胡文霆的这次“抢劫”行动,不仅可以在回隆镇得到充足的补给,而且,大部分路程都是处在卢象升的防区内行进,因此,也就能少了很多的麻烦。
更关键的是,无论自己这次“抢劫”行动是否能顺利得手,都能顺利的撤回到安全的地带,以自己同卢象升的交情,一旦撤到了卢象升的防区之内,就基本上相当于是到了自己的地盘。
就算事后卢象升发现了其中的一些猫腻,胡文霆大不了就给他来个死不认账,想来卢象升最终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会帮自己遮掩一番。
为了再次确定一下,王朴的驻地是不是如同原来的历史上那样,仍然是在武安县,胡文霆又让邢沅把朱由检让人抄录给自己的一些邸报内容都找了出来,在进行过一番核对之后,确信王朴还是驻扎在武安县之后,就又要派人去把娜木钟给找过来。
这时,邢沅笑着对胡文霆说道:“公子,现在时辰已经接近亥时中,大妃她估计也已经歇息了,要不,就等明天再说吧。不过,公子要是实在想见大妃的话,您就当我的话没说。”
胡文霆也笑着用手指点了点邢沅,然后说道:“别想歪了,我找她是有正事,而且,她来了之后,你也要一直在场的。如果你不陪在我身边的话,我还真怕那个蒙古女人,在一时冲动之下,会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见到胡文霆一副坦荡的表情之后,邢沅也放心了许多,于是,也就很坦然的派人去通知娜木钟了。
其实,邢沅倒不是怕胡文霆会和娜木钟之间发生点什么,而是担心他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了一些,如果此时就在男女之事上进行放纵,恐怕会影响到他的身体更好的康复。
当娜木钟兴冲冲的来到胡文霆的房间之后,却发现邢沅居然也在房间里,于是,刚刚还充满笑意的脸蛋,马上就布上一层乌云下来。然后,她嘟着嘴朝胡文霆说道:“这么晚了,还把我喊过来干嘛,该不会是要让我来服侍你们两个吧?”说完这句话之后,娜木钟还用带着一丝挑衅的目光朝邢沅看了一眼。
胡文霆只好赔着笑对她说道:“大妃…”
胡文霆刚开口说了这两个字,娜木钟马上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以后不许再叫我大妃了,一听到你叫我大妃,我就觉得自己离你又远了一些,你还是直接叫我娜木钟好了。”
胡文霆只好又改口说道:“娜木钟啊,我仔细想过了,觉得还是应该听取你的建议。”
娜木钟愣了一下之后,反问道:“你这没头没脑的给我来一句,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胡文霆只好又支支吾吾的接着补充道:“就是你先前向我提过的抢劫一事啊。”
娜木钟听了之后,马上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然后惊讶的叫道:“不会吧,你真要去抢劫啊,在我心目中,你可不是会干那种事的野蛮人。”
胡文霆连忙用一根手指,对娜木钟做了嘘声的动作,然后压低声音对她说道:“这还不是因为我如今非常缺钱,而一时半会之间,又没有正当的途径能搞到一大笔钱,所以只好用上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
我找你来,主要是因为你们在这方面的经验比较丰富,因此,在我制定计划的时候,想请你多给提些意见,还有,如果方便的话,最好还能从你的随行人员当中,再抽调一些精锐来配合和指导我们的行动。”
娜木钟在确定胡文霆不是在同自己开玩笑之后,马上又变得兴奋起来,她笑着对胡文霆说道:“这些都没问题,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这次行动,你必须也得带上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