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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用胳膊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动一下就疼得直吸气。
她现在从脖子往下，全部都是青紫的瘀痕，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楚到底哪里才是源头。
姜瑶抱着被子，在床上坐了很久，才觉得不那么头晕眼花了。
“吱呀——”
门开了，姜瑶好奇极了。
已经快多长时间了，都没有除了谢昀的第二个人走进这个房间了。
她一眨不眨看着，直到看清楚丫鬟的面容，“霜儿？”
霜儿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她好像衰老了好多，从下巴到眼睛处，很长的一条疤痕，贯穿了整张脸，让她看起来很吓人。
可那双眼睛是姜瑶熟悉的，此刻却含满了泪水。
霜儿看着她家姑娘，几乎是被囚禁一般，待在这里，身上被虐待的痕迹随处可见，没有忍住哭了起来。
“姑娘”
姜瑶抱住扑过来的霜儿，有些尴尬。
“我没事情，只是看起来比较严重，实际上，我很好。”
“可要是您真的过得好，又怎么可能每日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屋子里面，做他谢昀的禁娈？！”
姜瑶微微垂下眼：“不是这样的”
“他对我很好，他只是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姜瑶笑了笑，却眼眶发红，鼻尖通红：“我知道，长隽他只是需要时间来抚平伤口。”
“那如果姑娘，中书令大人的伤口永远无法抚平呢？”
霜儿看向她，眼底带着抹不平的悲伤。
“什么意思？”
霜儿眼底发红，目光颤抖，声音哽咽：“是老爷！”
“老爷亲手害死了皇后娘娘！我们都被贵妃娘娘算计了！”
“老爷他是被利用的！”
姜瑶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些，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巨大的哀嚎声。
“跑水了！”
“快来人呐——！”
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跑出去了。
此刻的谢府像极了人间炼狱。
“出什么事了？”
姜瑶顾不得这些，鞋子都不穿，冲到门口。
“出什么事情了？”
“让我出去！”
“让我出去！”
霜儿只是跪在地上哭。
姜瑶害怕极了：“外面这是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
“姑娘老祖宗和夫人自焚了。”
霜儿只是哀伤又心疼地看着姜瑶。
“我可怜的姑娘，你不该嫁进来的。”
姜瑶整个人都处在恐慌之中，反应迟钝了好多。
她看着霜儿七窍流血，在自己面前倒下。
顾不得这些，姜瑶抱着软得没有骨头的霜儿。
“霜儿，你怎么了？”
“你别吓唬我，好不好？”
“姑娘，我今天能进来，就没有想活着出去，我只是放心不下你。”
霜儿脸上满是泪。
“如果没有我们，你该怎么活下去？”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姑娘，别哭。”
姜瑶摇着头，“我不，我去找大夫，我去找大夫。”
霜儿握住她的手，力气很大。
“没用的，来之前，我喝了鹤顶红和断肠散，没用的。”
“若是有来生的话，我还想跟在二姑娘身边。”
姜瑶哭着摇头，用手接霜儿吐出来的黑血。
“别说话，走，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