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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章 祭河
我愣住了,“你是齐……”
“三天前,你的姥姥联系上了我们齐家,我应约而来。很抱歉,这几天都在处理事情,所以一直今天,我才有时间联系你。最迟明晚,我就会到仙阳村。”
男人的语速不急不缓,说话的语气也十分富有涵养,我听得出他十分年轻,可能大不了我几岁。
“你不用来了。”我连忙说,“我的事情不是你能解决得了的,你快回去吧。”
可这个叫齐昀的人却异常冷静地说:“齐家重诺,既是答应的事情,就一定做到。我是齐家当今一脉的传人,请相信我,明晚到仙阳村后,我们面谈。”
什么齐家李家的,说白了都是人类,人类怎么可能会是动物仙的对手?
我还想劝他回去,小心再丢了性命,谁知道我的手机突然被一只手抢走了。
阴冷狠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伴随着一声冷笑:“小子,你若是有胆子来送命,本座就在这儿等着你。”
我吓得立刻转身,而柳忘已经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又丢回我怀中。
在外,他脸上的面具就没摘下来过。可此时此刻,哪怕是我看不见他的表情,我也感觉得到他周围那寒凉到极致的氛围,甚至带着一丝危险。
“离齐家的人远一点。”他阴冷地对我说,“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认识齐家?!
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齐家难道……难道真的是什么很有本事的玄学世家吗?
我试探地问:“齐家,有什么来头吗?”
他缓缓凑近了我,在我耳边说了句让人后背发凉的话:“你若是遇上了齐家的人,杀了都可以。”
“晴晴?”姥姥见我久久没回,在屋里喊我。
姥姥喊我的同时,柳忘的身影一眨眼就又消失了,徒留我一个人在原地,手心冒汗。
是齐家本就天理难容,还是……他恨齐家?
我连忙胡乱应了一声,揣好手机回屋。
后半段饭,我吃的草率,因为电话一直在响,都是那个叫齐昀的人打来的,我迫不得已,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吃完饭刷过碗,我回到寝室关上门,这才心情复杂地打开了手机,发现不止是电话,他还给我发了短信:
“我会尽快赶到!”
明明都被柳忘威胁了,居然还坚持不懈地打电话过来,我一时间不知道他是太敬业,还是太傻。
看着这六个字,我忍不住给他回了消息:“我家跟你们齐家,真有渊源吗?”
我没想到他居然秒回短信:
“临行前,父亲说过,齐家与林家祖上曾有约定,若他日林家有难,齐家子孙必当尽心竭力。”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我爷爷和奶奶都走得早,林家除了几门很远的亲戚以外,就没有什么亲人了。正因这样,爸爸死后,姥姥才会把我和我妈接回来照顾。
我忽然间对这个齐家有了些好奇,于是特意又问了姥姥,齐家跟林家究竟有什么渊源。
没想到,姥姥也说不知道,她只是前几天突然想起,我爸曾经提过一嘴,有个很厉害的齐家,祖上欠过林家的人情。
她当时实在没了别的法子,就死马当活马医,去了那几个远方亲戚家,硬是想办法搞到了齐家的联系方式。
姥姥毕竟不姓林,她也不会知道内情,而能知道内情的林家人,大多都在黄泉下了。
柳忘神出鬼没,我不敢给齐昀回电话,只能匆忙关闭了手机。只不过与此同时,心里居然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生米煮成熟饭,我自己都知道,面对柳忘,我无路可退,也无路可逃。
可总归是有那么一丝不甘心的,他毕竟不是人,是个动物仙,是一条蛇……我的妥协,更像是权衡过后的一声叹息,甚至是代价的交换。
我甚至在想,如果他是神通广大的仙家,那如果他能治好我妈妈的病,我跟了他,我也认了。
齐昀这个名字,到底还是在我心底留下了痕迹,还鬼使神差地给那个号码,备注了名字。
午后,我帮姥姥在院子里择菜,她说我刚退烧,让我回屋休息,我俩正唠嗑的时候,门外有人喊,问有人在家吗。
我走过去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个中年男人。
我常年不在村子里,所以基本上除了左邻右舍,谁我都不认识。
不过没等我问,姥姥就连忙放下了手里的菜,“村长?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村长笑笑,跟姥姥打招呼,“就是闲着,走到你家门口了,来看看……哎哟,你外孙女也回来了?真难得啊,回来过暑假的吧?”
姥姥给村长迎进了屋,说他也难得来坐会儿,就要去后面洗点新鲜的水果,让我先招呼着。
等到客厅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我看着村长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一转眼,晴晴你都长这么大了,当年还就是个小娃娃呢。”村长乐呵呵地说。
“叔,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儿啊?”我问。
村长有点尴尬,“是有点事儿……”
这个时候找上我的,我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事儿,于是问,“跟出马有关吗?”
我开门见山,村长也不跟我绕弯子了。
他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后说:“咱们村子里那条河,叫龙水河,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我们林家,可是跟这条河有不浅的瓜葛。
“这条河流经附近好几个村子,但就是在咱们村这一段,一到汛期就发大水,不淹别的村,就淹咱们仙阳村,尤其是八、九月份,今年啊,又要到时候了。”
“十几年前开始,年年咱们都加固堤坝,还修了个小水库,但就是没用,那水想涨就涨。直到钱婆问了仙家,说这条龙水河,在咱们村这一段,地下有东西。”
我听到这里才想起来,似乎我们村还真的跟别的村不一样,每年八、九月份的时候,都会有个祭河活动。
“钱婆每年都带着村里人祭河,长久下来,也还算相安无事。”
村长说到这儿,我心底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叔,你跟我说这个,你不会是想让我来吧?”
村长竟真的点头了:“对,今年,我想找你帮忙。”
我一阵头痛,揉着太阳穴:“叔,这事儿太大,我真的干不了。更何况,我小时候还掉进过河里,我最怕水了。”
村长开始叽里呱啦地说一大堆话劝我,忽然间,我觉得耳垂有些发烫。
我抬手摸了摸,在触碰到赤玉耳坠的同时,脑海中竟然传出了柳忘的声音:
“答应他,龙水河底,有我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