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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一章红鸾煞
我触电一样缩回手,等我回过神来时,村长已经一个人说了好半天。
我尴尬地咳嗽了一下,问:“叔,祭河这事儿历年都是钱婆做,我插手不方便。”
村长却说:“我找过钱婆了,她说她今年干不了,她主动推荐,让你来办。”
我愣住了,钱婆说她今年办不了祭祀,我能理解。毕竟她被被我连累着吐了血,身体不行,我也能理解。
可是她怎么会主动推荐我?
赤玉耳坠继续发烫,显然是柳忘还在催我,我咬了咬嘴唇,最终在村长的期盼目光下谁:“叔,我晚点给你答复,这个事儿太大了,我心里没底。”
村长知道我这是松口的意思,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好好好!晴丫头,你要是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尽管说!”
我们两个谈完这件事,我姥姥也端着洗好的水果回来了,她跟村长又聊了一会儿家常,又过了半小时人才走。
村长走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果不其然,柳忘又出来了,他坐在床边,手掌放在腿上,手指轻点膝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龙水河里,有你要的东西?”我试探地问。
“龙水河流经仙阳村,这片地下确实非同一般,河底有我要的东西,你主持祭河,可以顺便帮我拿来。”
可我看他说话的意思,却仿佛不想与我细说。
他的事儿,我也不好多问,只能点头说好,不过我想去钱婆家再看看。
一是我曾经想当她徒弟,但最后却成了柳忘的弟马,我再走一趟,算给她一个交代。
二是,她居然主动推荐我,这件事实在是太让我意外。
柳忘觉得说随便,让我想去就去。
这一次我再去钱婆家,心情比上次更加复杂,我敲了敲门,好半天才有人给我开门。
开门的人是钱婆的儿子,他面无表情对我说:“我妈最近都不接生意了。”
他刚要关门,我连忙挡住门:“我是林晴!我只是来探望钱婆的,我有话想当面问她!”
她儿子想了一会儿,给我放了进去,还一路把我带到了钱婆的卧室门口。
推开卧室的门,钱婆人躺在床上,竟然面容枯槁,骨瘦如柴,跟前几天精神矍铄的模样判若两人。
钱婆看见我过来,眼中并没有意外的神情,而是招手让我过去。
我心中有点愧疚,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村长跟我说,你推荐我今年去祭祀龙水河。”
钱婆声音喑哑:“对,老婆子我已经干不了了,你跟着那位大人,今年祭河由你来,最合适不过。”
我欲言又止,一时间有许多问题想问。她无奈地笑笑,一边摇头一边说:
“你家一直没办白事儿,我就知道,你最后还是答应了他。况且,崔家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我当初不接她家的生意,就是不想沾上这麻烦。”
她顿了顿后,又继续说:“但你跟了那位大人,区区一个崔家,又算的了什么。”
我忍不住问:“他说他来自黑山,钱婆,黑山是什么?”
钱婆竟然抬起手指,颤巍巍地竖在嘴边,给我做了个“嘘”的手势。
竟然是不可说?
“丫头,他已经将我的仙家杀了,只因为他多嘴一句话。如果那天,不是你求了情,老婆子我也要跟着死了。”钱婆的笑容带着一丝苦涩,“他到底有多大本事,你应该心中有数。”
我的神色晦暗不明。
柳忘的本事非同一般,黑山又是什么地方?我联想到了齐家,那个叫齐昀的男人。
他年纪轻轻,如果就这么撞了上来,岂不是也要折在柳忘手中。
钱婆又跟我说了写往年河祭的事情。
“河祭已经十几年了,什么东西都有定数,不需要你多操心。唯独一点,你要记得,每逢中元前后,河水异常汹涌,鬼气冲天,你千万要少招惹河里的东西,否则徒惹麻烦。”
“龙水河里有那么多水鬼吗?”我诧异。
钱婆却摇了摇头,“龙水河里,没那么多冤魂。老婆子我也说不上来,古怪得很。十几年了,老婆子我不清楚缘由,只是几次起卦和问仙,我的仙家跟我说,那河里有‘因果’,不要沾染。”
我对她的话半懂不懂,只明白了一件事,龙水河的事儿要少掺和,除了祭祀,别的都别管。
临走前,我想了想,又问道:“钱婆,你知道齐家吗?”
钱婆的脸色竟然一瞬间变得古怪起来,她上下打量着我:“你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听说……齐家是很厉害的。”我含糊着说。
钱婆不假思索地点头:“齐家人非同一般,祖上就是方士。据传最早甚至能追溯到秦朝徐福东渡。干风水玄学一行的,齐家是翘楚。”
我犹豫片刻,试探性地问:“那如果是齐家对上……他,会有胜算吗?”
钱婆只觉得耸人听闻,连连摆手,“你快别说了,肉体凡胎的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真正得道的仙家。”
也许是我这一连串问题,让钱婆看出了什么端倪,她沉声对我说:“丫头,我最后多嘴一句。你的命中带着红鸾煞,注定会有很多男人为你前仆后继,你可要醒着神,一步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长这么大,我竟第一次听说我什么红鸾煞的命格,连忙就像追问,可钱婆却摆手让我走,她说的已经够多了,说自己已经失去仙家,再露太多天机,恐怕死了都不会安宁。
回家的路上,我顺路去找了村长,说龙水河祭祀的事儿我接了,过几天就跟他去河边走一遭,看看现在的情况。
当晚回家,我又好好将供奉柳忘牌位的祠堂打扫了一番,重新燃香。
忽然间,我的手机振动,我掏出来一看,屏幕上写着“齐昀”两个字。
也是同时,祠堂内的蜡烛摇晃。
我正纳闷哪里吹进来的风,忽然间蜡烛全都熄灭了,下一秒,一条大蛇从下往上,顺着我的脚腕往上爬来。
我还没来得及尖叫,那红色的大蛇就变成了人形,柳忘从后面抱住我,特有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贴着我耳后,轻声问:“怎么?想接他的电话?”
我身子有点僵硬,摇头道:“不是,没有……”
“他几次三番给你打电话,你不拉黑,反而还存了他的电话?”他竟没有带面具,鼻息扑在我脖颈之间,气氛一时间有些粘腻。
他这么多次突然出现又消失,我其实已经摸清楚了他出现的规律,比如他若是不戴面具,那就意味着……
果然,他一只手不安分地游走,另一只手向下探去。
我本已微微颤抖着认命了,谁知他向下的手却半路掉头,直接夺过了我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