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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信,让羊城上下热闹了许久,缺乏谈资的年头,大事小情都能传得沸沸扬扬。
雪下数天依旧不停,却未如往年积厚,路面仅薄薄一层,不复过肩没人之景。正也因此,各城各方间联络尚未中断。
星海,外围岗哨处,张扬黄图顶风冒雪与四族代表挥手告别。
客行渐远,两人脸上笑意一敛,换上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提巾覆面间,黄图无力道:“还不如雪大点,三天两头来人烦死了。”
四天来了三波人,提前告知预约的还有六路,任谁都会心浮气躁,冬天本该好好睡觉养养膘,结果却被齐际排得满满当当。
身处星海,黄图还有时间抱怨。羊城中的蛮开却是欲哭无泪,各方人员好似约好,兴氏、周氏,叶氏、固氏四族前脚刚到,苍狼一方也来了六个千户二个万户侯,陈国于风钤关的守将也来了两个,加入聚拢回羊城过冬汇报的近卫军各部,蛮开算得上脚不沾地。
各方汇聚,让羊城变得拥挤不堪,这座以五万人为标准设定的要寨,却生生挤进了十万上下,同盟人的占比被拉得无限低。
主要各方上报的数据真假难辨,蛮开也懒得纠结。方氏上报移民加怒熊军四万上下,四族上报一万五千余,苍狼上报为三万一千余。
人多事也多,城中打架斗殴成了常态,斗殴的理由奇葩难讲述,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因上青楼排号,因酒闹事,为了买肉…怎样的理由都有。
难得清闲一天,将军府二楼会议室,蛮开瘫在躺椅上毫无形象,把一侧的关岩逗笑了。
“将军,昨天城中打了三十一次,最搞笑的,是方禀把他那没见过面的大舅哥揍了,固氏现在很火大,说要解除婚约,方老爷子太早上就出去了,应该是上门谢罪。”
“刘将军说主粮不成问题,以十万为计能支撑半年。肉类上缺口很大,城中活禽加冰库储备也只能支撑二月左右,这事您很和各方协调,尽最在无法通行前运来。”
“昨日您不在,许旗主和老侯爷携手上门,他们打算重办与去年类似的比赛,说好处不少,一能赚钱,二能分散城中士卒精力,三能协调磨合各方。”
“新军名号和将领一事已上议程。新军统领和近卫军统领碰头后,都觉得此事不宜再拖,他们商定的同时是十天内,具体的时间看您安排。”
蛮开越听越无奈,微微侧头无力道:“你们就不能自己处理?对外的事已经够我忙了,你们就不能主动点?”
关岩摊手:“吕将军带人跑了。刘将军负责各部汇总,又是粮、又是矿、又是军饷仓存,他没这个时间。而我无力为力,城里头谁也指挥不动,麾下这点人单是巡街收缴私兵就够呛了,昨天手下的人还和苍狼千户打了起来。”
蛮开笑问:“谁赢了?”
关岩面色古怪:“穿得太多没办分输赢,几十号人在雪地里滚了半天,却被围观的人笑跑了。”
蛮开大笑数息后,想起诸多事务眉头又拉了下来,思考片刻,一咬牙决定甩锅:“比赛的事去星海找人,那小子懒是懒的点,可一说钱绝对来劲。”
“肉类的事也一样,趁现在水面还没冰封,让他们能捞多少是多少,城中难得人多,不赚白不赚。与各方勾通一事让黄图或陆虎出面,他俩做事踏实,也受人待见。”
“新军的事也去星海。将领靠单纯的商量选不出,只会闹不愉快,还不如直接丢到那边让他们自己磨,磨久了总能出一两被认同的人。”
关岩一脸兴奋小心思不断。蛮开嘴角一歪嗤笑道:“你就别想了,老实在城里待着。城里不能没人指挥,总不能让我亲自下场吧?”
像被雷击一样,关岩惊愕失音:“那我怎么办。”
蛮开看向身侧的人一脸嫌弃,臭骂道:“你脖子上是屎吗?城中统领全走,卫长走一半,你不指挥谁指挥?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你去不去星海都一样!”
关岩如梦初醒,脸上堆满笑容坚声道:“定不负将军栽培!若期间出错,我自会退出名额争夺!”
蛮开气乐。关岩这一套,怎么看、怎么听都带有点张扬味。无声无形中,张扬已在军中摁下了自己的烙印。
“滚!赶紧给我去通知!老子没心情和你闹。”
“好滴!”关岩带笑应声离开,一出门便火急火燎去通知。
次日正午,天色蒙蒙,无雪风缓。
星海营下湖边,首届冬钓大赛正式开启!此次盛会响应者云集,共有三百多人报名,其中包含来自七国深资钓友参赛,各国代表选手有:来自齐国海边专门守码头的李连,来自月国海边负责望风的迎风,来自同盟内陆文笔出众的的黄图,来自内陆国萧国去过极北之地的图安,来自陈国草原的汉子方豪,来自沙漠绿洲苍狼的许飞,来自康国深宫极少钓鱼的师泽。
本次大赛,主办方为张扬,赞助为方张扬,裁判也是张扬。
首届冬钓大赛,设有两奖励一罚。两奖,其一为奖金,参赛选胜者将获得奖金,第一名至第十名都有奖金可拿,第一名为一千,第二名九百,剩下名额依次递减。其二,为实物奖励,大赛排名第十一名至第三十名,每人将获得大雁一只,煎炸炖煮红烧白灼焖随便。
有奖便有罚。大赛中一罚,简单易懂,大赛倒数名次的三十个人,将被扔入湖中冬泳。
赛事胶着时刻,营外却来了一百个访客,其中十九人为同盟军统领,四十一个同盟卫长,二十名传命兵,三十名卫士。
这一百人毫无为客之道,双手空空就算了,还指指点点,还没入营,就已对像摆设般的大门嘲讽一番,对三个围炉烧鱼的守卫则是送上白眼。
三名守卫见多识广,此类场景早已见怪不怪,初次到访者,十个中有九个半会被雄传到简约的大门震惊到!再访者,十个无一例外会出言调侃一番。
你侃我也侃,轮值刚好来守大门的丁千,带笑对着一众面熟又叫不上名的人说道:“诸名将军统领,城里放假了?还是没饭吃了?你们怎么有空上这放屁了?”
军伍出身之人,那个没被骂过?那个没被调侃过?对于丁千的话,他们选择最原始的办法,那就是没听见,谁搭话谁傻。
逮不到搭话的人,丁千便看向一人,笑道:“锥哥,这是闲着?还是被赶出来了?”
张锥无奈道:“是将军下的命令,是他找茬,我们也无能为力。这次来事蛮多,可能要住此要段时间。”
丁千小声问:“老大知道你们要来?”
张锥摊手耸肩:“昨天下午才收到通知,他要是知道就见鬼。”
丁千失笑一脸期待道:“他什么脾气你也知道,我们就不进去找骂骂,你们随意就行。人应该在湖边,你们直接去那就行。”
人未近,已闻湖畔喧哗。
“你们呀!瞪大眼睛瞅瞅!几百个大男人还不如个小孩!‘星宇,把鱼提起来亮瞎他们的狗眼!’”
“瞧见没?你们钓上那些也好意思叫鱼?跟这条一比,你们那些都是渣渣,连提鞋都不配。”
几十号军官兴冲冲跑向湖边,一凑近,便看到张扬扲着喇叭口吐芬芳出言调侃,身侧还站着一个高出他肩头的‘孩子’?那孩子双手上撑才把手中的鱼提离地面。
军官的疑惑很正常,张扬虽不高勉勉强强算一米七,这在国内已算不算。一直以来同盟人的身高就被北面的人嘲笑,张扬还为此作过统计,于张镇中随机抽选了几百人,平均下来都一米五几不够一米六。
此时湖畔,军官们单看星宁背面,怎么也无法把孩子一词和他联系到一起。一个孩子就这么高了?一个孩子能提过米、数十斤重的大鱼?
来访人员打断了雅兴,张扬黑着脸把赛事交给了两个弟弟,与黄图、陆虎带着他们去了二号楼。
楼内,张锥转达了蛮开的交代。黄图陆虎听完当即开溜,相较于新军选拔,两人的活可以说轻松到不能再轻松,他们还没傻到参与其中得罪人。至于甩下张扬,两人是心安理得,一出门就狂笑不止。
楼外笑声消散,楼内,坐于主位的张扬依旧脸黑,坐于两侧的军官神态各异,同共点是自信满满都得自负,这也是张扬头痛的原因。他能以权压众,却无法以权服众,新军一事的确是烫手山芋。
事已临头,甩是没办法甩了,张扬默然许久决定一步步来,先易后难:“我和诸名都不太熟,这事的确难为人了,与其无谓争吵,还不如先把名字定下。后面的事,以后面再说,总能想出解决方法。”
诛神、陷阵、火神、雷霆、游骑、神魔、牧野、死神、狂暴、……一连三十多个名单被列了出来,张扬也不急于让军官们表态,而是让他们抄录下来,并从中选三个,上交时间为次日早上。若有名,被多数人选中便以之命名。若无,则淘汰一批,再从剩下的中做选择。
漫天飘雪季,让军官们住帐篷不太现实,为了安顿他们,张扬不得不让营中部分人让出住处搬入二号楼。
黄图、陆虎两人因刚才的不义之举,张扬被直接安排到了一楼,也不管他们有女票需要隐私。当然,这决定没能执行,面对气势汹汹的辛火,张扬挨了两脚,便没原谅放弃了。
次日,早会上,五十名参会者中有四十六人选择雷霆一词,相较第二的陷阵足足多出十五票,同盟新军名号因此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