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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正厅里礼官已经来催促了,就连国公爷身边的管事听闻这头的消息也特意赶了过来,道:“夫人消消气,国公爷说了,大喜的日子,误了时辰不吉利!还是先让二位新人拜了堂再说!”
高氏咬着唇,面色不忿,赵睿成知道自己母亲固执,也不愿意同自己母亲争执些什么,他拉着苏念依便往正厅走去,经过那熊熊燃烧的火盆时,赵睿成一脚踹翻了那火盆,里头干柴并些不知名的液体翻滚出,四散飞去,险些烧着了高氏的鞋面。
围观众人纷纷避开,生怕那火焰烧着了自己的衣衫。
高氏也连连后退,她气的脸色青白交加,若非身旁嬷嬷拉着,高氏便要大叫起来。
那嬷嬷紧忙安抚着高氏的情绪:“夫人别气,今日是大公子大婚,不可误了吉时,往后收拾少夫人的机会还多着呢,您莫要气坏了身子。满堂宾客都在,夫人也该快去堂里坐着才是!”
高氏压下心里的火气,扬起一张小脸引着诸位宾客往正厅里去,却不曾想行至那火盆边上时,脚下不知是谁踹过来一截燃烧过的木棍,高氏不防,险些一头栽倒地上,发髻上的钗子都因这一趔趄掉了好几根。
身旁嬷嬷忙替她捡起钗子揣进袖中,状若无事的带着高氏继续往正厅离去。
人群后,陆清渊倚在朱红的廊柱下,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笑来。
江锦安此刻正往人群外走去,白嫩精致的小脸上划过一抹狡黠的笑。
她不着痕迹的退出人群,只远远的站在厅外,看着苏念依同赵睿成。
一根喜绸连接着二人,赵睿成情意绵绵的看向盖头下的苏念依,侧耳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苏念依偏过头,盖头掀起一角,侧脸能看见她明显的笑意。
姑娘定定望着这二人,唇畔挂着浅笑,却抬手摸了摸脸颊,似乎是落了泪,陆清渊心一揪,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情,大步走了过去。
正厅里,已然拜完了天地,赵睿成的几个兄弟正闹着要看新娘子,嬉笑间苏念依微微朝赵睿成侧了侧身子,惹得这些人又起哄起来:“嫂嫂害什么羞呀!往后多的是见面的日子!”
“就是!大哥哥娶了这么好个夫人,往后我们可少不了来你家讨茶吃呢!”
众人都知道他们只是瞧着今日喜庆,没什么坏心,开几句玩笑也都随他们去了。
只是正堂上高氏却是皮笑肉不笑,江锦安不由为苏念依担忧起来。
她正思忖着,身侧忽然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将地上自己的影子全然遮住,江锦安回过头,只见日光下郎君面庞似是浸在玉里似的,褪去些杀伐果决的戾气,添了几分温润。
他今日穿的是一件玉色长袍,袍角用银线绣了松枝,腰间系着玉环,他背着手,倒真像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似的。
江锦安眼角还湿润着,长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此刻却是笑出了声:“将军?”
她歪了歪头,声音里似是有揶揄。
“如何?”陆清渊摊开了手,大大方方的让江锦安瞧:“你的将军今日穿的这一身是否和合你心意?”
江锦安抱着双臂,看着苏念依被喜嬷嬷领去新房之中。
她擦了擦眼角,周遭人渐渐散去,大多都往花厅席面上去了。
时不时有人过来同她二人打着招呼。
二人一一笑着应付过去,打发走了那些人,江锦安才回过头上下打量了陆清渊一眼,她托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
良久,从姑娘口中蹦出四个字来:“人模狗样。”
陆清渊眯起眼,玩味一笑,借助宽大的袖口遮掩,轻轻牵住的姑娘的手。
他并不在意江锦安对自己的评价,只细细摩挲着姑娘的手。
肌肤细嫩如玉凝脂,感受到郎君指腹在手背划过,江锦安不懂声色的抽回手,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大庭广众之下,你这登徒子倒是猖狂。”
她眼眸微弯,杏眸里尽是玩味的笑意,那眼神跟带了钩子似的,勾的陆清渊的心狠狠一颤。
“实在是姑娘貌美,小生把持不住自己。”
他凝着江锦安,随她的话继续道。
陆清渊一本正经的说着这话,惹得江锦安掩唇笑起来,她往前行了一步,见周遭女使小厮大多都去了花厅处,胆子也大了起来。
二人站在廊下,竹编的卷帘被风吹的在身后摇晃着,日光透过细密的卷帘,再陆清渊脸上落下斑驳的痕迹。
他眉眼深邃,望向自己的目光深情又诚挚,江锦安心头微颤,像是枝头叶片随风摇曳,在风中晃的不成样子,一颤一颤的,险些遮掩不住内心的慌乱。
“胡话。”
姑娘垂下鸦羽般的睫,目光轻飘飘的落在远方。
她道:“将军素日都爱这么取笑人吗?”
陆清渊觉得有些好笑,话题是她挑起来的,最先害羞的也是她,如今为了掩饰自己的羞窘,便这样冷冰冰的待自己。
他心中说不出的委屈呀!
“你知道的,我只与你相熟。”深邃的眉眼在光影惶惶中,显露出几分散漫,但话语却是那样的笃定,斩钉截铁的在她心上落下深深的烙印。
自陆清渊大胜回朝之时,前往镇国公府为他说亲的媒婆多的险些把镇国公府的门槛踩坏,可陆母将这些人一一都拒了,其中缘由无人得知,甚至有谣传流出,说小公爷喜欢的其实是男子。
思及此,姑娘忽然绽放出笑颜,她轻轻咬着唇,戏谑的扫了陆清渊一眼。
陆清渊不知她在笑什么,自然这样的流言也没人敢传到他耳边来,是以陆清渊一脸的莫名其妙,现下花厅那头已然要开席了,这边便没了人,陆清渊便没了顾忌,他弯唇笑着,正欲上前一步,身后却忽然有人叫了江锦安的名字。
“锦安妹妹?”
瞥见江锦安身侧的陆清渊时,沈越洲一愣,“陆兄?”
陆清渊脸色已然沉了下来,他淡淡的嗯了一声,视线却不如方才温和,迟钝如沈越洲,也觉察出陆清渊对自己的不喜。
他扫了眼身侧的江锦安,用兄长的口吻道:“前头都要开席了,你还不去吗?”
江锦安点了点头,提着裙摆往花厅去。
看着眼前立着的沈越洲,陆清渊从未觉得他如此碍眼过。
偏沈越洲还觉得自己是一心为江锦安好,不想她同陆清渊走的太近,因此对陆清渊颇有敌对之感。
“小沈大人来的倒是迟。”陆清渊啧了一声:“若是再晚些,宴席可就要散了。”
陆清渊嘴巴毒,沈越洲是知道的,也不愿意同陆清渊多说些什么,他只笑了笑,抬腿便往花厅去。
看着沈越洲追上江锦安的步子,陆清渊牙都快咬碎了。
沈越洲这厮说要她去花厅她便去?
她何事这样听自己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