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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争执,最终,决定由蔡军带着村长和大伯老爸他们去爷爷的坟地,而我和小飞则跟着张合阳去金福家看看。
本来大伯和老爸他们说什么也不同意动爷爷的坟,但最终还是在众人舆论的压力下屈服了。毕竟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而我则被张合阳以眼神示意留了下来。至于小飞,自然是我的跟班了,他不跟着我,那是想造反吗?
现在,人偶店的院子空空荡荡,只留下我们三人和两具尸体。
我一直问张合阳,为什么要我同意挖我爷爷的坟,但他总装聋卖哑的不回答我,只是低着头仔仔细细地检查两具尸体。一直过了很久,他才站了起来,说了声“走吧”就往人偶店外走去,我差点没给气死。
“你相信人死之后还会有魂魄存在吗?”路上张合阳忽然问了我一句。
我想了想:“说实话,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相信,但是,这两天发生的好多事,我又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如果说人死后没有魂魄,那你爷爷的坟就算被挖开再改迁,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说人死之后有魂魄,你爷爷那么疼爱你,又怎会三番两次地加害于你?所以啊,你就放心让他们去吧,没事的。”张合阳原来是想借此安慰我。
“对啊,姓张的这句话说的不错!他妈的等那个蔡军挖完大爷爷的坟,再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你看我不把他家祖宗八代的坟都给掀起来。”小飞插嘴说道。
“嗯,无论如何,谢谢你,张哥,还有昨晚那个什么鬼羖婚书的事……”我觉得张合阳说的有些道理,暂时放下爷爷坟地的事,又想起那个木偶女鬼,“你有没有想到对付它的办法?我今晚……会强推了怎么办?”
“怕个锤子呀,大不了你不愿意就让给我,到时候谁强推谁还不一定呢!”小飞嘻嘻哈哈地看着我,那副嘴脸真贱。
“滚!”我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
“方法暂时还没想到,不过我已经和师父联系上了,天黑之前应该会收到他的消息。”张合阳忽然问了我一句:“那个人偶当真是你做的?除了雕刻之外,还应该要做些什么吧?”
“金福家到了!”我正要回他的话,就听得旁边的小飞开口嚷嚷道,我连忙抬头一看,还真的是已经站到了金福家的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小飞上去直接就是一脚,就被踹开了。
院子已经没了金福的尸体,但地上到处斑斑点点的那些血污让人看着仍是触目惊心。不知是不是心理在作怪,我突然就觉得迎面吹来一股阴风,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正要进门,心口忽地一热,那个声音便响了起来:“不能进去!”
我的身形顿时凝结,直到他们两个都从我身旁走了过去,我依然还愣在原地。我一直都很听这个声音的话,除了感觉我们之间有着某种极为密切的关系外,最主要的还是,她是一个远超我想象的绝世美女,美女的话一般总是很难让人拒绝。
但是,在这种情形下就有些尴尬了!她不会是在玩我吧?都到了这儿,我怎么好意思开口说我不进去了!
“赶紧进来呀,你傻站在那儿干嘛呢?”小飞指着前面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的张合阳,干脆直接拉起我的胳膊就往里面拽。
美女,只好抱歉了,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好么?我心里嘀咕着,随着小飞跌跌撞撞地走了进去。当然,如果我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些事的话,打死我也不会进去的。
我前脚刚进,后脚还没落地,一股大力将我整个人都拉了进去,差点没一头将小飞撞趴下。
“你慢点呀,别踩到地上的血,破坏了现场,村长那货又该叽叽歪歪的了……”小飞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自然少不了埋怨我几句。
我气得正想骂他,要不是他使这么大的劲拉我,我能这样吗?只是我话还没出口,身后就“呯”地一声,金福家那扇原本被小飞踹得大开的破门,竟然自动地关上了。整个院子忽然间就昏暗了下来。本来还是炎阳高照的,这说变就变,整个天空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塑料布,吓得我一个哆嗦,真想转身拉开大门逃出去。
我硬着头皮和小飞赶上前面有些模糊起来的张合阳。
他静静地站在院子北边,看着眼前一排的四间厦房,眉头紧锁,脸色很是凝重。
本来还没什么,结果被他这一副如丧考妣的神态,搞得我也紧张起来,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我感觉衣服有些往下沉,连忙低头一看,原来是小飞一直在扯,我松了口气,毫不客气地拍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毛病!”
没想到他竟然没和我急,只是摇着头指了指天。
我抬头一看,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惊叫出来。让人不由地想起那句很有名气的诗来——“黑云压城城欲摧”。整个院子的天空就是如此,乌压压的阴云几乎都快到碰到了屋顶,而且每一眼就会给人它还在继续往下沉的感觉。
这时,一直就像座木雕的张合阳终于动了!
他一手虚按在胸前,掐出一个手印,一手从衣服里抽出一张黄色符纸,五根手指灵活地屈伸了几下,一只纸鸢便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他低声念诵着应该是咒语之类,那只纸鸢便“扑棱”、“扑棱”地振动着一对纸翼,迅速向前面的那排厦屋飞去。
纸鸢起初飞得很是轻盈,就像只淡黄色的大蝴蝶在翩翩起舞,但当它一靠近那排厦房就变得一顿一顿的,不怎么飞了。任凭张合阳如何念咒,它就像是被一层无形的网罩住了一般,只在厦屋的房檐前来回逡巡。
很快地,张合阳就大汗淋漓了。那只纸鸢原本棱角分明的地方也都软塌了下来,就像是在风雨中淋湿一样,蔫儿巴叽的。接着,“啪嗒”一声轻响,纸鸢就掉在了地上,像是被人在上面反复踩了无数遍似的,皱巴巴的丑死了。
我心里一动,连忙去看张合阳,他果然脸色白的吓人,隐隐地泛着一丝青气,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哇”地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溅落在胸前的衣服上。我从旁边扶住他,知道他这是因为急火攻心所致,已然受了不小的内伤。以前,爷爷做偶的时候,特别是在“通灵”环节也偶尔会如此。
他却根本不管自己的伤势,抓住我和小飞的手,转身就向门外冲,语气中满是惶恐:“快离开这里!”
他的话音未落,我就听到“嘭”地一声巨响,接着就是小飞那骂骂咧咧的声音:“艹,撞死我了!”我猛地稳住身形,只见小飞那整个魁梧的身躯都撞到了厦屋的门上,本就肥嘟嘟的圆脸楞是在额头上又多了块肉,活像个寿星老头。这滑稽的一幕落在我的眼里,却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会撞到厦屋?
对,就是厦屋!
我们本来是站在院子的北边,背后隔着院子就是金福家的大门。按道理,我们转身就算是冲过了院子,撞到的也应该是大门才对,但此刻出现在我面前的,却分明是那排此刻本该在身后的厦屋。难道是我心里太过着急,劲儿使过了头,直接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圈?
我来不及多想,再次转身,抬头一下子就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眼前竟然还是那排死气沉沉的厦屋。我不死心又一连转了好几次,但无论我是朝东南西北哪个方向转,不出三步,面前总是会被那排厦屋挡住。
“妈的,真是日了鬼了,怎么老是朝这一个方向啊!”我刚准备看看他们两个的情况,就听见小飞的大喊大叫声。
“走不了了,大家不要慌,都不要再转身了,先尽快靠近我!”张合阳低沉坚定的声音总算给了我一颗定心丸。
“张……张哥,这到底是咋回事?难道又是鬼遮眼鬼打墙那些?”我小声问他。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这可不是鬼遮眼那类唬人的小把戏,这次我们可能遇上很大的麻烦了,搞不好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去。”张合阳的脸色异常地难看,他看着我和蔡子飞问,“你们谁还记得自己总共转了几次身,还能回到最开始的那个方向吗?就是我拉你们转身之前!”
“早他妈的都晕到姥姥家了,谁还记那个……”小飞瞪大了眼,看着我。我看得出来,这回他也开始害怕了,他希望我能记得。只可惜,我努力地想了好久,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当时事发太过突然,我根本无法平心静气地还去记这个。
“这儿已经成了凶宅,里面隐藏着极为厉害的怨灵,它要这里所有的人都死!”张合阳语声颤抖,咬了咬牙,从背后取出那把朱红色的纸伞,指向面前的厦屋,“看来我们只能硬闯了。你们俩跟紧我了,不要离开我超过五步!”
说着,他又从身上取出两道符纸,折叠成元宝形状,分别交给我和小飞,让我们紧紧攥在手心,这才用伞尖挑开了最边上的一间屋子,率先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一股发霉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屋子并不大,只有并排放着的一大一小两只床,和窗口的破旧木桌。比较大的床上被褥凌乱不堪,小床上却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屋子的墙和地面上到处都粘着一些发黑的污血,那股难闻的气味就是它们发出来的。
“这是金福和他小女儿笑笑的房间!”小飞小声说着。我的心里有些发怵,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张合阳,心中打定主意,一有意外发生,自己立马冲到他的身后……我知道自己这样很没骨气,但是,现在可是鬼呀,和鬼还有什么骨气好讲!
想不到张合阳进了屋子,脸色反而要比在外面好得多。他轻轻地舒了口气:“不在这里面!这儿的阴气也比较淡,看来那个怨灵不怎么喜欢这间屋子。你们要不要休息一会儿?”说着他伸手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无知者无畏”吧,我和小飞反而没像他这么狼狈,小飞更是诧异地问起了他:“休息啥?这不刚进来吗?”
我暗地里拉了小飞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张合阳说:“张哥,要不,你先歇会?”
他见我两人都没有要歇息的意思,也摇了摇头,提着纸伞就出了这间屋子。
我还抱着幻想,希望踏出这间屋子就能看到原本就应该出现在前方的那片院子和大门,但是失望了!
眼前仍然是那排刚刚走出来的厦屋,甚至我好像还有种错觉,我们三个正在逐渐地被这四面八方的厦屋包围、挤压着,就连头顶的那片阴沉沉的黑云也更低了很多,给人一种压抑得快要喘不气来的感觉。
我有种冲动,很想再次踏进面前的这间我们“刚刚走出来”的屋子,看看里面会是什么样子,难道还真能是我们刚进去的那间?
张合阳看着我,应该明白我心里的想法,摇了摇头,用手里的纸伞又挑开了第二间屋子。
我一抬头,正要踏进屋子,猛地就看到眼前正端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