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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呜——”
女人身上的黑猫似乎对我们的打扰异常愤怒,就在我们三个吐作一团时,低吼一声,猛地化作一道黑影,向我扑来。我本能地向后一退,后背“嘭”地撞上门。黑猫的一只利爪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卟!卟!卟!”
我的眼前多了一把朱红色的纸伞,危急关头,张合阳及时救下了我。黑猫的尖爪虽然锋利无比,却也拿纸伞没办法,也不知道这伞面究竟是用何种材质的纸做成的。
黑猫抓不到我,眼中的血芒暴长,目露凶光,连声怒吼中,转而扑向了张合阳。对上这种灵活凶狠的畜生,我和小飞根本毫无抵抗能力,只能一边躲闪着,一边呼来喝去为张合阳助助威,壮壮声势。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张合阳的身手竟是如此的好,在这快似鬼魅的黑猫攻击下,虽然略处下风,但却总能在危险来临的前一秒钟及时躲开。
黑猫久战无果,忽地倒退回去,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身后那条尾巴猛地就涨了起来,瞬间就变得几乎和它的身体一样粗,它的整个身体就像是突然变大了好几倍,吓得我连连后退。它突然向地面那个女人身下钻了进去,肥硕的身子扭了几扭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惊得我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玩意啊?猫吗?还是猫妖?”小飞随意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嘴角呕吐的残留物,问张合阳。
张合阳摇了摇头:“它只是一只沾染了很重尸气的猫,不是什么猫妖,原来感觉到的阴气就是它,现在已经不在这间屋子了!”说着他向角落的那名女人走了过去。
“救救我的孩子!”
女人说完这最后一句,全身顿时就像一滩软泥倒在地上,就此一动不动,死了。
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在金福家?她的孩子又是谁?我心中疑问重重,看着她的脸也依稀有些印象,只是依旧想不起来。
“这个女人是你们村的吗?”张合阳探了探女人的鼻息,确认已经死了,叹息了一声,头也不回地问我和小飞。
我摇着头说不认识,余光却意外地看到小飞正呆呆地望着女人的脸。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自从进了金福家,你就奇奇怪怪的!”我瞪了他一眼,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神经病!我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女人你敢说你不认识?她明明就是我们村人!”小飞像是看着怪物一样地看着我。
我被他说的一愣:“她真是我们村人?谁家的?我怎么想不起来啊,就是觉得有点面熟。”
“你是猪啊,她就是金福的老婆啊!你真是书越念越呆了!”小飞大声地说。
“啊!对对对,就是她,我怎么连她都认不出来了!”我被他这么一说,恍然大悟,只奇怪自己怎么就没认出来。
“那是因为你一直认为她已经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根本不会想到她竟然一直都在金福家!”小飞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语气有些冰冷。
“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你就知道她没走了?”我不服气地看着他。
“我当然……怎么会知道这些,”小飞的头扭到了一边,语声有些怪异,“我也是听大人他们说的。”
“那她说的救救她孩子,就是金福的那个傻女儿了?她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要害她女儿?”我暂时不去理会他的那些异常举动,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小飞挠了挠头,指着旁边的张合阳,嘴一努:“你问我,我问谁去,你问他吧!”
“依我看,那个女孩未必是真傻!”张合阳语出惊人,“否则她在我试探下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我一想起之前他推倒那个傻女的恶心情景,又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还不等我开口,小飞就一脸鄙视地看着他:“你闭嘴吧你!禽兽!你这才见她第一面吧,还说得好听试探,你那叫试探吗?你凭什么说她不是真傻,难道我们同住一个村这么多年,还不如你看一眼吗?还有,你以后不要随便见个女人就想耍流氓,至少在我们村,信不信我叫人打残你!”
“……”不知是他做贼心虚还是涵养功夫实在太好,虽然脸上直冒黑线,却仍然是不温不火地说,“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说吧!现在还剩下最后一间屋子,我们要想办法进去。”
“想办法?”我奇怪地看着他,“都三间了,最后一间还要想什么办法?”
“等等!我怎么觉得,这又是进又是出的,也没个啥实质性进展,你丫的该不会是故意设的局耍我们俩吧?要走你自己走,老子就呆这儿不走了,妈的都累死球死了。”说着他干脆半靠着那些柴禾坐倒在地上。
“我们已经无法从门里走出这间柴房了,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试试。”张合阳淡淡地说,“除非凿穿墙壁才行,但是我们没有工具。”
“喂,你们听听,什么声音?”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一个极其微小的滴答声,像是水珠滴落在地上。我循声找去,发现来自那个死了的女人身下。我忍着强烈的呕吐感,打算搬开女人的尸体,却被张合阳挡了下来。
他指着女人已经溃烂的不像样的双膝和双肘,问我有没有看出点什么。我心里一惊,脱口而出:“难道她……一直是以那种姿势……”
张合阳点点头,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女人已经保持那个姿势跪了有好多年了。”
“她在做什么?为什么要一直那么跪着?”我有些不可思议。
“她可能在为人做活炉鼎!”我从第一眼看到张合阳开始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愤怒,“那是道门中被人所不耻的旁门邪术之一。黑猫和她被人施以邪术,黑猫为她截气续命,她则为施术之人培养元阴,只要黑猫不离开她的身体,她的最后一口气便咽不了,就得生不如死地活在这个世上,忍受着痛苦与折磨。”
“所以……你的意思,刚才你之所以迟迟不肯动手,就是知道黑猫一旦离体,她就会立即死去,而其实是我,直接造成了她的死亡?”我的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我艹他妈,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渣?真该千刀万剐,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一直默不作声的小飞突然跳了起来,大喊大叫,吓了我一跳。
“蔡金福平日的为人怎么样?尤其是在男女关系这方面上?”张合阳忽然问了我这么一句。
“没什么呀,挺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平日里还经常被村里的那些小媳妇调戏得挺惨的,他还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种事……等等,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怀疑金福……绝对不可能!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我连连摇头地说着。
“但是他的死状……”张合阳话到一半,没有再说下去,但我和小飞都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叹了口气,小心地挪开地上的女尸,就在她的上半身下,砖铺的地面上露出一个小黑洞。
张合阳问我们身上带没带打火机,我不抽烟,自然没有这玩意,让我惊奇的是小飞也不抽烟,却随手就在身上掏出一只打火机,直接扔给张合阳:“小心点,这里可全部都是干柴,不要一个失手,我们凶手没抓着,反而被活活烧死在这里就搞笑了。”
张合阳拿起一根小拇指粗细的枝子,小心点燃它,然后向地面那个黑洞探照下去。我凑上去看了下,是个粗糙的斜坡,看样子刚好通向最后一间屋子。他像之前在院子那样,折了一只纸鸢,念动咒语,纸鸢就“嗖”地钻进洞中。
没过多久,纸鸢便飞了回来,落在张合阳的手心。我有些奇怪,问他先前在院子里的时候,纸鸢连靠近这排屋子都不能,怎么这次这么顺利,难道隔壁什么都没有?
他摇了摇头,说不可能,那是最后一间屋子了,怨灵一定就在那里。他还说,他可以断定,算上我们现在这间,之前进去的屋子都没有问题。现在的问题是,这个洞太小了,人根本无法通过,眼下只能徒手搬开小洞四周的砖块,迅速扩大洞口才行。
小飞本来说什么也不愿意干这事,说是感觉就像老鼠打洞似的,太丢人了。是我好说歹说下,他才极不情愿地和我一起搬着张合阳从洞里掏出的砖块。其实说心里话,我也觉得这事挺不靠谱的,你说我们几个赤手空拳的,面对的可是水泥砖瓦这些,就算屋子下面是土层,可那也要凿穿六七十公分的地基才行啊。
谁知我还在有一没一地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张合阳的那双手就像灌注了魔力似的,比铁铲锤子还要利索,没几下,一条可以容纳一人通过的地道竟然真就被他赤手空拳地挖了出来。
他一边挖,一边凝神细听着对面的动静,但是什么都没有。我和小飞蜷缩在地道中,按距离推算,已经差不多到了最后那间屋子的正下方。
就在他准备取下最后一块地砖时,我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紧张兮兮地问了句:“张哥,你能对付这个怨灵的,对吗?”
他看着我,犹豫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小飞顿时就急了,一个不小心,头猛地撞到了顶部的地砖,发出“咚”的一声。
我真要被这两个活宝害死了!再不迟疑,我迅速接过张合阳手里的地砖,他“噌”地就窜出了地面,我和小飞也随后跳了上去。
这间屋子并不像之前的柴房那般阴寒,相反地还有些闷热。因为它是厨房,正烧着灶火。只是,我就看了一眼,心底就猛窜起一股寒意,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掉眼前的这恐怖至极的一幕。
厨房正中央,支着一只大铁锅,锅里沸腾着金黄色的滚油。这些都很正常,只是,铁锅之下的灶却是用九颗小巧精致的颅骨搭成的,灶前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她背对着我,所以我看不到她的脸。之前那只黑猫就趴在她的怀里,她低着头,手里拿着几根白晃晃的东西正往灶膛里填火,灶火是碧绿的。我再仔细去看锅里滚油炸的东西,手掌大小,浮浮沉沉的忽上忽下。我看清那些东西上面的纹理后,瞳孔骤然紧缩起来。
那分明是几张婴儿紧皱起来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