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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守诚沉吟片刻,“先别慌,咱们得未雨绸缪。”
陈三伯点头赞同,“说得对,得做最坏的打算了。”
孙长松脸色发白,“你们的意思是逃荒?”
晏守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还得去县衙办点事。”
“这种时候你还想着办事?”孙福禄惊讶道。
晏守诚解释:“给媳妇儿和闺女上户籍。乱世更要留个凭证,万一以后好相认。”
陈三伯拍了拍晏守诚的肩膀,“好小子,想得周到。”
四人一同前往县衙。路上,晏守诚注意到街上行人匆匆,面带惶恐之色。有人推着独轮车,上面堆满行李,显然是准备逃难。
到了县衙,里面乱糟糟的,衙役们来回奔走,神色焦急。晏守诚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负责户籍的官员。
“现在谁还管这个?”官员不耐烦地说,“你看看外面,都乱成什么样了!”
晏守诚不动声色地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大人,求您行个方便。”
官员瞥了眼银子,眼底闪过一丝贪婪。他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快点,别让人看见。”
等办完事出来,陈三伯忍不住骂道:“这帮狗官,真是黑啊!”
晏守诚安抚道:“二叔别生气,咱们还得靠他们发粮呢。”
孙福禄叹了口气,“这世道,真是越来越难了。”
晏守诚沉默片刻,“走吧,咱们去买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四人来到集市,发现物价飞涨,肉类尤其昂贵。晏守诚咬牙买了些肉和干货,其他人看得直咧嘴。
“守诚,你买这么多干嘛?”孙高柏忍不住问。
晏守诚解释道:“家里媳妇没出月子,得补补身子。再说了,现在不买,以后想买都买不到了。”
陈三伯恍然大悟,“对啊,养好身子才能应付接下来的事。”
晏守诚又买了些盐和药材,这才驾着骡车往回走。路上,他提议道:“各位叔伯,不如到我家坐坐,一起商量商量?”
陈三伯拍板,“好主意,咱们得好好计划一下。”
回到晏守诚家,他让义子冷江准备些茶水。几人围坐在院子里,神色凝重。
“你们觉得,咱们该怎么办?”晏守诚开门见山地问。
孙福禄叹了口气,“我这把老骨头,实在经不起折腾啊。”
陈三伯沉声道:“可留下更危险。你没听说吗?城里那些大户人家都开始往外跑了。他们消息灵通,既然连他们都撇家舍业,那情况肯定比咱们想的还要糟。”
孙高柏插嘴道:“可是,逃荒路上也危险啊。”
晏守诚沉吟片刻,“我觉得,咱们得做两手准备。一面储备粮食和必需品,以备不时之需。另一面,也得想办法弄几辆大车,万一真要逃荒,也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陈三伯点头赞同,“说得对。咱们祖上不也是逃过荒的吗?只要齐心协力,未必就没有活路。”
几人又商量了一阵,约定各自回去做准备,有什么消息随时通报。
送走几位长辈后,晏守诚回到屋里。冷欣然正在哺乳孩子,见他进来,担忧地问:“怎么样?外面情况很糟吗?”
晏守诚勉强一笑,“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忧,只是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小脸。
骡车渐渐远去,陈三伯、孙福禄和孙长松三人站在村口,目送晏守诚离开的背影。
陈三伯眼中闪过一丝感慨,“都以为晏老二家最出息的是晏守礼,最没出息的是他,没想到竟是都看走眼了……”
孙福禄瞥了大侄子一眼,声音低沉,“谁说不是呢?晏家后继有人啊……”
陈三伯哈哈大笑,揶揄道:“啥晏家?他现在是冷家的人,以后他怎么样,和晏家一毛钱关系没有,对你们孙家呢,也没影响,所以你犯不着醋溜溜的。”
孙福禄被看穿心思,也不觉尴尬,只是轻哼一声,如有所指地道:“你很看好他?”
陈三伯毫不犹豫地点头,语气笃定:“以前不谈,只看现在说话办事,村里那么多小子,不提读书上学,还真是他最强。”
孙福禄皱眉,“你这评价,也太高了吧?”
陈三伯似笑非笑,“高么?我还嫌夸轻了,你看看他干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你自己品,细品,换成我们这种活了半辈子的老家伙,都办不了那么漂亮。”
他停顿片刻,继续道:“关键是人家想办的办成了,还不落人话柄,这得有脑子有心计啊,他才多大?年纪轻轻,如此老成周到,反正我是自愧不如。”
孙长松默然不语,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陈三伯见状,又道:“你也不必佩服人家,你有你的好,光这份大气,就没几人能闭上。”
孙长松被夸得不自在,连忙躬身行礼,嘴里连连谦虚。
孙福禄见状,情绪缓和了些,转而问道:“若是守诚来请,咱还真去吃啊?”
陈三伯大刺刺地道:“去,为啥不去?守诚是诚心邀请,又不是做表面功夫。”
孙福禄提醒道:“现在这个世道,谁家米缸子不是见底的?还不说他是净身出户,运气好挖到人参,卖了点钱,可家底还是薄儿,经不起折腾,咱上门又吃又喝,像话吗?”
陈三伯白了他一眼,“你看你这人,平时看着脑子聪明,这时候咋这么轴了?咱们上门就空着手去啊?人家刚有闺女,又认了儿子,多大的喜事,咱刚好去道贺,你还怕不好意思?就怕你舍不得出血呢……”
孙福禄语塞,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陈三伯又笑起来,“就是不知道守诚他媳妇厨艺如何?那猪下水,要是处理不好,腥臊的很,可没法入口……”
此时,冷家小筑里,晏守诚正挽着袖子,系着围裙,蹲在地上处理猪下水。他哼着小曲儿,动作娴熟,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
冷江站在一旁,脸色有些发白。当晏守诚开始清洗大肠时,他终于忍不住,跑到远处一阵阵干呕。
晏守诚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小公子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