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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岳刚身体微微一颤,看了齐跃进一眼,没想到老丈人跟小舅子想到一块去了。
他认真地说:“我已经跟厂长做了口头报告,说回头整理成图纸将准确的数据和更改内容给添加上,让他先帮忙安排生产线。”
齐跃进将那个本子从包里拿出来,“姐夫,你给我这个本子的时候,被你徒弟看到了。
他应该是狗急跳墙,才整了这么一出,跟厂长里外配合,让你在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承受巨大压力。
等你受不住了,他们就会让你将高中压阀门的改良法子交出去。”
张岳刚不敢置信地看看手里的本子,再看看老丈人和小舅子,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干巴巴地说:“应该不至于吧?就改良下阀门,能是多大的事啊?
我喜欢跟机器打交道,只要厂里能生产我参与改良的阀门,功劳是谁的不都一样?”
齐老爷子直接拿着旱烟杆狠狠敲了下他的头,“你个榆木疙瘩,我当初咋就选你当徒弟了?
你整天跟这些东西打交道,难道不知道一个阀门都能引起一场革新吗?只要你的优化成功了,给厂里带来巨大的收益,那你当一个车间主任都可以!
偏偏你捧着个金疙瘩,到处给人瞧,让人惦记上,自己还以为捡了个漂亮石头?”
齐跃进跟着点头,“姐夫,你要是没想明白这件事,苦日子刚刚开始,想想明天写检讨书帖公告栏上的事吧。”
张岳刚这才开始有了急色,“那怎么办啊?厂里对我的处罚也算是符合规矩。”
人家不需要追究事情真相,就凭借他看管不力,这口锅很难摘掉!
齐跃进挑眉,“自然是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姐夫拿着这个本子,去京都试试吧?”
“宝弟,你来真的?”张岳刚紧张地问道,“我在这里工作二十来年了,都被人说撵就撵了,京都的机械厂会要我?”
“这不是有我吗?”齐跃进笑着拍拍胸口,“之前我就让人给我留了几个名额,正好给二姐和二姐夫。不过在这之前,咱们得演一场戏。
被人算计了,咱们就将事情闹大,看看谁对谁错!”
齐老太先撸起袖子了,“宝弟,你说咋办吧?需要我去机械厂大门口闹吗?”其他姐姐和姐夫们也都殷切地看向他。
齐跃进勾着唇角,“闹,往大了闹。他们欺负我二姐夫老实,想要以权压人,那咱们就举着横幅讨要说法。”
上辈子二姐和二姐夫为此苦了十多年,每个日夜来自身心的煎熬,根本让人想象不到!
“就我、妈和我二姐家四口过去,其他人该上班的上班,别被牵连到了,”齐跃进看了大家伙一圈,“不是多大的事,就膈应下那个厂长。他敢对我二姐夫处罚,那咱们不服气闹到厂门口,就是他办事不力,等着也被家里蹲吧。”
齐老太听了乐呵,“这个主意好,看看到时候闹没脸的是谁!”
坐在角落里的白母忍不住哆嗦下,果然齐家人不能惹,一个个跟疯狗似的,就巴不得被人啃一口,再蜂拥而上反咬回来。
大家伙吃过饭,就开始拿着浅色的旧衣服,在上面用红墨水写字:“姚厂长卸磨杀驴、寒了厂老人的心!”
齐跃进溜达一圈,从空间里掏出录音机回来。
他们提前录好的声音,再拿红布条系在脑门上,上面塞的纸上写着:“逼人绝路”、“夺人专利”、“弄虚作假”、“颠倒黑白”……
大家伙还商讨了不少的细节,等天蒙蒙亮呢,齐家人就吃过饭,急匆匆去了厂门口。
齐跃进将录音机给打开,音量调到最大,里面传来齐老太那哭唱声:“哎呦喂,我家刚子将最好的青春奉献给了厂子,现在被卸磨杀驴撵回家了……厂长走后门,将亲戚塞给他当徒弟,犯了错赖我家刚子看管不力……
我们不傻,还不是刚子研究出高中压阀门……咋这么巧,他前脚做了汇报,后脚就被人踢出来……
刚子认真仔细,检查出不对劲来,厂里不差谁这么缺德,反而咬死他……”
这么劲爆的瓜炸开,大家伙都围在一起认真听着。录音机的穿透力很强,让所有人都了解前因后果。
“这姚厂长也太武断了吧?谁没有犯过错啊?咋到了人家张师傅这,就各种整治?”
“八成是惦记他手里的改良方子呢……姓姚的自己当上厂长的手段就见不得光,现在他还想让自家侄子,踩着张师傅往上爬……”
“哎呦,天天写检讨帖公告栏,那不得丢死个人?气性大的绝对能被气中风……”
“根本没道理,处罚力度也是最大的,太寒人心了……”
知道事情真相,大家伙再看看举着横幅的俩小姑娘,坐在地上拍腿的老太太,气愤不已的张师傅夫妻俩,以及齐跃进,都叹气摇头。
不是姓姚的将人逼迫到这份上,谁敢到厂门口闹事?
很快这件事传到了姚厂那,他喊着小向颠颠跑来,见保卫科的人远远站着,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干嘛呢?还不快点将人撵走?”
那保卫科的人对视一眼,小声说:“姚厂长,我们也想啊,但是张师傅他们说,自己站在大马路上,没在厂区里,不归我们管。”
齐跃进凭借着绝对身高优势,看到了姚厂长,当即便从包里拿出喇叭来,“姚厂长,今天您还是给我姐夫一个交代吧。家里好几个口人都等着吃饭。
咋工人的级别说降就降呢,工厂是你开的?是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惩罚力度绝对公报私仇……
就像是姚厂现在有钱有权,家里的花满足不了你,就得采摘野花一样……”
姚厂长被吓得差点跳起来,“你这个小伙子,可别血口喷人!我可是正经人。”
“我咋瞧着你恼羞成怒呢?”齐跃进笑笑,“需要我说出时间地点来吗?再将野花喊来?”
他其实听说过姚厂不是个正派人,花心的很,故意这么说,让对方以为自己真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