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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止步,回神屈膝一礼,语调中少了此前紧张,话语流畅自然,声音也颇为悦耳。
“去罢。”杨天行负手驻足,口中淡淡吩咐。
少女再次行礼,而后躬身弯腰,小心翼翼进了住屋。
脚步踩断木枝的声音传开,里面,似堆了许多柴禾。
杨天行眸光微眯,鼻尖嗅到股极为隐晦的腥甜,心中,已大约知道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了。
足足等了小半刻钟,少女才满身乌黑再次走出矮屋。
她手中费力,勉强抱出一个快有她腰粗的乌黑瓦罐,其上缺了数个口,上方用灰布封堵,隐约,有血腥味弥散。
“是你自己动的手?”杨天行忽而开口。
他话语平静,似饶有兴致,头一次主动和少女搭话。
少女勉力前行的身子一僵,手中瓦罐险些脱手,幸好马上回神,紧紧抱在胸口。
“回,回杨公子……”她垂下头,语调有些颤抖,“是奴婢动的手。”
她声音一顿,又嗫嚅着补充:“是沈大人他亲声下令,奴婢、奴婢……”
“行了,无需多言。”杨天行淡淡摆手,“东西放下,你自去罢。”
他心中对这自称“奴婢”的女子倒生出几分改观:她,也不似表面这般柔弱,但却仍旧没有再多探究其出身来历的打算,只让其自行离开。
“……”
少女抱着瓦罐的手愈发用力,沾满黑灰的手背上竟也能看出血管轻轻鼓胀,显然紧张到了极点,却难有一言出口。
砰。
沉默拖了三个呼吸,瓦罐终是被轻轻放置于院中地下,杨天行脚边。
她动作很轻,放下瓦罐手似乎脱力般颤抖,却终究没能出声,道出沈宁当初吩咐的那些哀求祈怜之语。
“公子,沈大人曾言,您所要的答案,尽皆封藏于这一瓮之中。”她慢慢直起腰身,语气平静。
她脚步轻移,远远退离瓦罐,口中进行最后的转述:“沈大人当时还言,称其‘一生行事力求言出必践,但更需于人于己尽皆无愧于心,如今,也堪堪算得两全’。”
少女语调沉静,仿佛在模仿沈宁当时的语气。
杨天行也不着急,一直静静听着,话音声声入耳,待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却只缓缓摇头,不做任何评价。
“杨公子,”少女轻轻咬着下唇,最终,只深深一躬,把头脸深埋,“奴婢……这就告退。”
踏踏踏踏……
细碎的脚步声轻轻,自杨天行身后响起,渐趋幽远,倏忽间,再也闻之不见。
杨天行眸光淡然,并不为之所动。
小院中,只余下杨天行一人,身前黝黑瓦罐屹立,风,也变得沉静。
杨天行忽而弹指,一缕灵气化作剑光,无情撕裂此间安宁,瞬间斩至罐头封堵的大团灰黑布片。
噗嗤——!
如刀尖划过布帛,“噗嗤”声沉闷却显得刺耳,浓烈的血腥气味,刹那扑鼻而起!
“呵……”杨天行轻笑,俯首垂眸,对上那双不曾闭合的瞳。
时隔四日半,杨天行终于再次与沈宁当面而立。
于此间,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