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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玄门咒法,幽园迷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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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前,濯园,镜心殿。

殿中寂静,无有一缕轻风,可大片的纱幔,却无风自舞,一半惨白,另一半,殷红正自浸染。

重重纱幔掩映中,杨天行闭目端坐于墨玉筑就的镜台之上。

嗤嗤嗤嗤——

极为细微的破空声骤起又落,自杨天行袖袍衣摆下,间或延伸出无数蛛网般晶莹如丝血色丝线,蔓延向四面八方。

这些血线正仿佛有生命般,一根根蜿蜒扎入那些惨白的布幔,不断穿刺,纠缠,挤压,勾勒出一幅幅血色图纹——

或有头无脸,或蛇身八臂,或白骨红颜,种种怪奇魔魅,形态诡谲不一。

嗤响声越来越密,线影越来越急,直至形如电光,声似雷霆,不多时,便把殿中所有纱幔尽数染成血红。

叮铃——

银铃倏然轻响,动听好似女子幽吟。

杨天行平静睁眼,自内景虚天中苏醒,默默感受此番修行成果。

“神识凝练,已近乎极限……”

他暗暗评估,得出这个结果。

这几日来他发现这濯园镜心殿中虽没有聚灵阵法,却似乎有种奇异灵机盘桓不去,于此静思修心,可大大加快他神识凝练的进度。

“如今再施那神识凝丝的手段已可收发如心,只是要想更进一步,却是难难难……”

杨天行暗暗摇头,想起当初自己神识控制不力,意外将那卫家卫腾“千刀万剐”的景象。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能将神识如臂使指,可却如修为一样,渐渐来到了瓶颈。

这念头一起即收,杨天行知晓自己如今的神识也是靠着天材地宝加持才提前凝出,还想苛求属实不自量。

“再等等,神识已经圆满,只待霸体诀五行打磨圆满,便可破入陆地神仙,筑下大道之基。”

杨天行眸光沉吟,对修行道途的规划已扎根于心。

想到这里,他便打算结束修行,神识开始收敛,万千血丝从纱幔中抽离,终结成一股狂潮,往镜台涌来。

杨天行无动于衷,这般修行异景他早已习以为常。

庞大分散三神识归入神海,杨天行灵台清明,只觉天地万物照入眼中都变得毫厘毕显,便是不运起神通,他亦能隐隐捕捉到此间天地灵机流转。

“或许该去濯园里四处走走看看……”

杨天行眸光微眯,方才片刻感应中,他隐约察觉到濯园中还有几处天地灵机异常蒙昧的节点。

他正思索着是不是要抽出一点时间去探究下濯园的秘密来满足心底那点微不可察的好奇心,神色却忽然一变。

“这是……?”

杨天行剑眉轻扬,下意识运起神通,远远望向北方。

眸底赤金光华淡淡流转,杨天行窥破现世的边界,视线穿透一切阻碍,直看到北边天际,血光一闪而逝。

“是谁,在施咒术?!”

杨天行收起神通,眸底泛起疑惑。

所谓“咒术”是宽泛的说法,不管是古卷《天书》还是昆吾派新编的《道藏》中都有这一类术法的记载。

其形态多样,能力不一,却往往都与血字沾边,是术士诸多手段中对“人”之一道最为有效的杀伐手段之一。

其法虽不如雷法刚猛,炎术炽烈,却自有一份狠戾与阴毒,往往令人闻之色变。

杨天行惊疑之处在于,他那片刻一神识探查施术者,竟未能捕捉到丝毫气息,显然那人提前便布下阵法隔绝,作好了万般防护。

“有数十里地,现在过去……”杨天行眼眸微眯,旋即摇了摇头,“现在过去,没有什么意义。”

他回想方才片刻感应,暗中猜想会是何人。

“这等修为,比之张灵澈更胜一筹,莫非是昆吾派中真人?”

思索片刻,一时得不出结论,杨天行暂时按下这想法,沉吟片刻后,忽然莞尔。

“管他是谁,与我何干?”

杨天行自嘲一笑,他如今沾染上的麻烦已足够多,这施术之人虽有几分道行,可终究也只是让杨天行侧目三分罢了,还不值得太过在意。

“不过这扬州府倒是越来越有趣了,王克己,崔家,玄衣卫,现在还来了玄门术道的高手……”

杨天行低声自语,口称有趣,眸光却很平静。

思索间,镜心殿外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细细碎碎,显然是个女子。

杨天行眸光一敛,心知多半是宋书晴派人来找,他略微估摸时辰,便干脆挥袖起身,结束了今日修行,主动往殿外而去。

片刻后,四照轩,竹间游廊。

天色已近黄昏,太湖垒石上那些白纹被映得一片殷红。

杨天行行在身前,绿禾小步落后半个身子,紧紧跟随而行。

走过廊桥,杨天行忽而驻足,回首问道:“你方才说,都不知道书晴去了哪儿,那你最后见到她,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

绿禾脸色一白,连忙仔细回道:“禀少爷,下午时候您自漱玉轩离开,小姐便有些奇怪,一会儿偷笑……”

“一会儿,又好像在哭……”说到这里,她咽了口唾沫,嗫嚅道,“后来到了酉时初,小姐和奴婢出门散心,结果在湖边走散……”

她心中只觉书晴小姐模样有些怪异,想起日前那些丫头口中只言片语,一时有些忐忑,不敢道出心中猜想。

杨天行其实并不着急,他知晓宋书晴那般怪异作态,该是和崔玉瑶事情,还有后来她主动之下的羞赧有关,并不算太过离奇。

更不用说他此刻已用神识锁定了濯园中那几处灵机蒙昧的节点,宋书晴的气息,隐约便在其中两三处有过新染的痕迹,只是不清楚她为何跑那么远。

眼见绿禾显然心中有话,他也不厉色,只淡淡道:“有什么话,你大可讲来。”

他声音平静,虽无什么喜怒之色,但绿禾在杨国公府日久,多少也了解杨天行的性子,知晓他这未尽之语便是不会降罪的意思。

“少爷……”

绿禾放下心中忐忑,接着讲道,“当时奴婢煮好药膳回漱玉轩,小姐却突然说气闷,想出去看看晚霞,才让奴婢随行,可是……”

她话语一顿,声音有些发抖,颤声道:“可是后来,奴婢和香儿她们几个私下对过才知道,小姐,小姐申时便去了湖边,酉时她,根本不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