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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麦又不说话了,转身去书房找油子了。没了米面的生存环境,油子还能生存多久?
油子是乔麦的寂寞,存活在寂寞的角落里。
4
上班时的收入清汤寡水,现在连一个油花不见,全是依靠致礼的工资过活,乔麦像菟丝子缠在致礼这棵树上。
致礼最近对手机感冒了。每次逛街不自觉就进了电器店的门。
诺基亚,菲利浦,老牌帝国主义的东西,哪个好呢?
回家的路上,致礼对管家婆乔麦说:“准备好银子,我要进入手机时代了。”
乔麦说:“你再考虑考虑,这可是一笔大支出,过几天你三姐回来请客,我们要随个大分子。”
致礼的三姐成功把自己嫁出去,老姑娘有主,婆婆脸上有光。过几天老三回来,婆婆要办酒席请客。
致礼说:“考虑个球。手机要买,三姐的钱要给。”
乔麦说先要给三姐准备礼钱,手机不用急着买。
两人边走边拉大锯。不是锯木头,是在锯票子。
致礼:“钱是老子挣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可惜啊,命苦哇,找了个抠门的女人,干脆给你改名吧。”
乔麦接过话来:“你叫我乔财奴我叫你陆花钱好了。”
“不知道有没有姓守的,你不如把姓也改了,叫守财奴得了。”
“好吧,既然我叫守财奴,那我要名副其实,坚决一毛不拔。”
致礼的工资存折在乔麦的手里,不管钱的男人叫难人了。难人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说:“钱是什么?钱是纸!酒是什么?酒是水!女人是什么?女人是衣服!”
乔麦也慷慨激昂:“给我点纸!给我点水!给我件衣服!”
两人在夜晚的路上分别了发表了激动的演说。风吹树叶交头接耳,它们在偷听。
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乔麦忽然想起当年那失而复得的一百块,她潇洒买鞭炮放了。对比现在的抠门,在失业后日复一日的琐碎里,她真的成了金钱的奴隶吗?
她为自己悲哀。
5
第二天致礼要去公司学习。洗心之前先革面,一大早起来洗头。致礼经常将脑袋和身子分开洗,名曰大头小头分别对待。
燃气热水器噼里啪啦闹动静,就是没有火苗嗖的窜上来。致礼的火倒是起来了,对着热水器使劲的拍打,凌乱的头发简直要怒发冲冠了。
乔麦已经煮好了面条。看见致礼像一只狂暴的狮子,她只盛了自己的那一碗面端出去,没致礼的份儿。
在当女仆的路上,她撂挑子了。
火苗嗖的一窜老高,致礼终于打着火了,成功的把自己的大头洗了洗。一切理顺完毕,致礼坐在茶几旁,端起那碗面就要吃。
忽听大喝一声:“我的,你别吃!”
致礼看见了一张杏眼圆睁的脸。
致礼于是去厨房找食,面条在锅里,以往乔麦给他盛好端到眼前的待遇就没了。他顺便把乔麦的小凳子踢了一脚。
小凳子四脚朝天。乔麦在一旁气的不行,她的火苗比热水器好使,一下子就点燃了。她努力压了压,不发火。
致礼闷头吃完了面条,换好衣服革命再教育去。
两人都成了哑巴。
午饭致礼在公司聚餐。
一整天,乔麦想起致礼的恶劣态度,那股火就窜的老高。过去她在寂寞里等待,十五天后和他见面,还能生出亲昵和依赖,现在她辞职回家,勺子碰着碗,叮叮当当令她无所适从,整天的相处让她感到不自由,私下里希望致礼赶紧出海去。
长相思短相见,似乎更符合人性的弱点。
她在心里暗暗发恨:晚上回来,不伺候!
晚上致礼回家,果然冷锅冷灶加上乔麦的冷脸。
其实乔麦的气早就自己消化于无形了,听见致礼开门的声音她还是伪造了生气的现场,她一骨碌躺在沙发上,表情也赶紧换上提前到来的寒冬装。
致礼凑上去,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大白兔奶糖,捏在手里,像逗孩子一样在老婆眼前晃。
乔麦把大白兔当空气。致礼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了老婆。
乔麦把早上致礼的罪行数落了一边。窦娥终于出了一口冤气。
致礼哈哈大笑:“你这个属家雀的女人,我早就忘了,我不是针对你,我是对热水器发火。来来来,吃奶糖。”
早就不生气的乔麦顺着致礼的台阶滚下来,一把夺奶糖,问:“党员学习还发糖吗?”
奶糖是会议室里遗留的,被坚决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党员积极分子瓜分。
致礼说:“不仅仅发糖的问题,还要一人发一个老婆呢。”
“滚,找你的小老婆去!”
毫无防备的致礼迎来乔麦的一脚蹬。他滚到洗手间去了。
家里的电话铃声响。乔麦接起来,是婆婆。
婆婆说:“小四儿在家吗?”
自从知道儿媳妇失业在家吃闲饭后,老寡母的心受了一万点暴击。婆婆的态度由假意温暖的春天,一下到了瑟瑟深秋。每次打电话,哪怕乔麦接的,她只找儿子说话,表明致礼是一家之主。
乔麦汇报致礼在卫生间。
婆婆说:“等他出来我再说。”
不过是家事,搞得好像太后跟太子密谋一样,没太子妃什么事。乔麦:“他掉茅屎坑里去了,一会儿半会儿出不来。”
婆婆:“小四儿出来你让他打给我,我有事和他商量。”
致礼从茅坑里捞出来后,乔麦忘了这事。两口子吵架后的夜晚,通常在床上炮火连天又一战。
战斗热情高涨之时,家里的电话不合时宜响起来。此时皇帝老子的圣旨来了都不接。致礼随手把听筒挪开。
那时候他们还年轻,他对她生机勃勃宛若母兽的身体,充满旺盛的探索欲。
听筒一挪,第二天都忘了归位。婆婆上演电话连环call,两口子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