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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麦守在陆桥帅身边也郁闷的去睡。
她觉得,那些努力拿到篮子里的鸡蛋,碎了几枚。
3
第二天早上起来,早起的鸟儿没有收拾一地残局,她踩着桃酥的碎渣出门而去。她略微早了几分钟,当然不愿意遇见那位正在桃花蜜运里的男邻居。
这些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们统统一个货色。
这场家庭战争的战场是由致礼打扫的,战争没有输赢没有割地赔款签订条约,还是像以往那样不了了之,该进贡的进贡该上香的上香。
婚姻就是一辈子的战争与和平。
只是,乔麦减少了晚上出门的时间,致礼至少在乔麦回家的那个点离开了游戏。
很快到了临近出海的时间。那一晚,乔麦去小马的饭店拿单子,以准备第二天上午跑一趟税务局开发票的资料。小马的饭店上午九点半才开门营业,第二天上午做功课显然什么事都办不成。这趟活,不得不跑。
临走致礼嘱咐说:买点桃酥,明天带着。多买点,上面一窝狼。
小马的饭店前后停的车子很多,从车的档次看出这里是公款吃喝的天堂。泰山不倒会议没完,海水不干饭局不散,坊间流传的话都是至理名言。
乔麦推着她的两轮敞篷跑车要离开的时候,就在车子丛林里发现了王经理的车子。心想,小马真是神通广大,把各路神仙挖过来,都在此公款吃喝,小马赚个盆满钵满。夏天的雨心血来潮。出门前致礼嘱咐她带伞。他一向对她粗心,简单一句话竟然让她感动。也许,夫妻一个屋檐下,她未必真正了解他的内心,就像他不了解她的内心一样。
一开始的小雨让乔麦体验雨中浪漫,后来雨大了风大了,一只手撑伞伞翻卷过去,乔麦的身体暴露在风雨中。
还要拐过几道弯去商业街买桃酥,这个信念让乔麦收起无用的雨伞,冒雨奋力蹬车。车如行船,船要靠岸,岸边有灯火,灯火深处是家,家有甜食,有爱人孩子。
到达江南桃酥的时候,店铺的卷帘门已经拉到半截处,所幸,有货。
那个鼓着腮帮子的江南小生看了好几眼这个落汤的女人。以往她买完桃酥扭过身的一瞬间,头发随着身子浑然甩出去,那样决绝里带着一点小性感,让眼里是桃酥心里琢磨女人的他很是着迷。现在,她这样子很像被造型师毁了的明星,很失败。是的,他只能想到这个词了。小生很仔细的将一大包桃酥像包粽子一样反正裹了个紧密,这样放在车筐里的桃酥就不会泡成一滩泥。
卷帘门哗的拉下,身后带着香气的灯火落幕,乔麦在雨中行船回家。
她走到楼前的小道上,已经浑身淋湿。雨里一对连体婴儿也向这边奔过来。陈有福穿着雨衣,雨衣里揣着金莲,金莲不好好呆在翅膀下,偶尔掐他一把挠他一下,陈有福跟着笑起来。
陈有福接金莲下班回来,两人在雨衣里调情。
乔麦认出他们后,迅速去开楼道门。找了半天钥匙,居然找不到。这时候,两人已经来到门前。
陈有福跟女邻居打了声招呼就去开门,这空档,金莲已经钻出了陈有福的雨衣。
陈有福用手把着门,请两位女士先进去。金莲一步抢过去。在进门前,出其不意的抬脚,把乔麦放在门口的自行车踢倒了。
她轻巧的闪进了门。
自行车倒在小道边的冬青绿化带里。乔麦猜想是金莲的恶作剧,顾不上生气,把车子扶起来,但车筐里的桃酥却不见了。
她冒着雨在冬青从里找桃酥。
陈有福松开手,大门又关上了,金莲在里面喊了句什么他没听到,他拿出随身的小手电,帮女邻居找东西。军人出身眼神好,他很快就把炸药包子一样的桃酥找出来。
大雨哗哗下,他说:这么大的雨,你骑个自行车太不安全了。
这时候,金莲已经在楼道里气的跳脚了。
4
致礼又出海去也。要工作要照顾孩子,她形容自己忙得没时间出轨。小马饭店的对外结算她也接下来。结算说到底就是讨债要钱,要钱的对象包括王经理的单位。王经理是主管财务的大领导,她和王经理这曾经的忘年交又打交道了。
小马凭过去躲在舞厅角落里放音乐的一双小眼睛,准确看出王经理对乔麦的意思。戏剧后来有没有戏,他没有把握,但他自以为了解男人,他们的本质就是: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锅里的没吃到,这辈子都不甘心。不甘心,事情就好办。即使锅里的吃到了,还想吃一勺两勺三勺,想吃,事情就好办。事情果然好办,关于小马饭店的签单,王经理这把门将军手松,那些小科长们的白条哗啦啦放行,很快变成白花花的银子到小马口袋里。
小马觉得自己当初拿出早上美好时光陪刚上班的乔麦兜风是多么英明的决定。
他在她市价还低的时代抄底,他永远看不错人的。未来,她还有潜力可挖。乔麦没有时间像原来那样坐下来喝大茶,每次都匆匆忙忙。王经理也从来不挽留,多余的话就是问问工作累不累孩子情况如何。
他像个语重心长的长者,甚至真的是忘年交。
每当王经理眯起小眼,她都有种奇怪的感觉,老虎打盹了,她快速从打盹的老虎身边走过。
果真,打盹的老虎有一天睁开了眼。
对面坐着看起来有些疲惫的乔麦,王经理签完最后一个单,乔麦接过来时,他隔着办公桌握住了她的手。
王经理用很温柔的声音说:小乔,你太辛苦了,辛苦的让人心疼。
乔麦一直忍着的哈欠终于放肆的打出来,她甚至懒得抽回手来,昨晚熬夜,她没有力气了。对方将她的手握的很紧,让她恍惚间觉得自己是需要别人注入一些力气的。王经理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但他用开玩笑的口气说:小乔,做我的女人吧,做了我的女人就不必这么辛苦了。乔麦还是懒懒的,她的手被王经理握着,身子软软的伏在桌子上,像没有醒来一样问:那嫂子呢?嫂子不是你的女人吗?王经理没想到乔麦会如此问,他摸索着对面那个慵懒女人的手笑了:你也知道你嫂子,那还像个女人吗?我们是革命战友,这辈子一个战壕里过来,也分不了也好不了的。乔麦继续懒散的说:你去找别的女人吧,你官大,有很多女人愿意往你身上贴。王经理收起玩笑的脸色,变得有些一本正经:小乔,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这么说我很受伤。乔麦看了一眼这个受伤的男人,一本正经的王经理总是让人感觉他不会做爱。此时的男人果真很受伤的松开了手,她知道有首歌叫我是容易受伤的女人,王菲那时候还叫王靖雯,因为能量有限,连名字都不能自主。她还是没醒的样子,仿佛喝醉了酒,别人的暴风骤雨与她何干。她又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说:好吧,我现在脑子一团浆糊,只认钱不认人,脑子不清回答问题不算数,等我考虑下,再回答你。
容易受伤的男人王经理又说:小乔啊,公司里最近有大动作,要从年轻的同志里选拨一批人才提干,你老公在一线,有学历有能力,你不为他考虑一下?
乔麦还是懒懒的说:我真的要考虑一下了。
出了公司大门骑上两轮宝马,路边的冬青依然修剪的道貌岸然。她怎么不清醒呢?她心里明镜一样,演了一出傻姑的戏。
只需要稍稍改变一下心,日子就会变换另一种模样。可她明明长成了倔强的草,又怎能用花的姿态活着?
水低成海,人低成王。
此后再见王经理,乔麦也没有回答那天的问题,王经理想她真是脑子不清忘了吗?这个女人看似一滩软泥,却收拾不起来。硬的不吃,软的不来,让他无所适从,从未在女人面前栽过跟头的他真的有点小受伤了,凭他多年对女人的经验,她是在故意拔高筹码,因此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她撑不下去的时候来投怀送抱。
此时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操劳,一把手退位后他要接替其位置。官场凶险,这个紧要关口,哪个环节都不要出问题,妲己褒姒西施美则美矣,是要丢人江山害人老命的,她小乔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