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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干部已经抖成筛子。
俩贼一听,歪打正着意外收获啊,赶紧把电话掐了。又怕那索魂的怨妇再送来玫瑰和爱情,于是干脆把电池抠出来扔一边,跟手机分了家,世界从此消停了。
他们直奔卧室柜子上那尊显眼的如来佛。
打开一看,空空如也。
俩贼照着老头子左右开弓各扇了两巴掌,一共四巴掌,老头便交代还有几件珠宝放在储藏室里一个观音的肚子里。
甲贼看守老干部,乙贼去储藏室,果真从观音肚子里找到了几件宝贝,一看就价值连城得样子。取了宝,又见储藏室里还有不少好东西,随手敛了一些,包括两瓶洋酒,满瓶子洋文,一看就是高级货。
回到卧室,两人把战利品放进事先准备好的袋子里,准备凯旋而归。
老干部忽然颤颤巍巍央求道:那两瓶洋酒是1982年的拉菲,货真价值,好歹你们给我留一瓶啊。
俩贼推算了下年份,原来这瓶就快三十年了,比他们还老。平时俩人就是酒鬼,也就二锅头的标准,好酒面前心里痒痒。为了准备下半夜的行动,昨晚两人紧张的没吃饱没睡好。于是,两人交换眼神,就拿作案用的刀子,把拉菲打开,去厨房找了俩碗盛酒,又从冰箱里找了点火腿什么的,在卧室里摆了场子,也算庆祝本次盗窃取得阶段性胜利。
本来预备喝几口,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就走。没想到这洋酒好像有根钩子,把两贼的舌头给钩住了,两人大吃二喝起来。他们的每一杯酒下肚,都是对老干部精神的极度摧残。
直到喝完一瓶拉菲,一看墙上的表,两人一拍屁股,坏了,天快亮了,赶紧撤。
于是收拾缴获的战利品,从大门离开。
出门一看,果然天色蒙蒙亮,清晨的小风一吹,酒醒了一半,有些后怕。
路过垃圾房,看见一捡垃圾的半个身子伸进垃圾房的圆洞里,专心工作,恨不能说一声:兄弟,加入我们吧,一票买卖够吃二十年,捡一辈子垃圾的青春让狗吃了。
劝诫书还在肚子里打草稿,两人一看有辆三轮车,简直犹如神助,于是把偷来的东西放在车斗里,一人骑车一人跟着小跑,朝着角门外等候多时的面包车狂奔而去。
4
小贼走后,老干部拼劲全力把手解放出来,用家里的座机给子女打了电话。
由于惊吓过度,老干部各种基础病爆发,躺在病床上犹如快要没油的灯。
子女们也无暇来骚扰陈有福家了。老陈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但是他并没有长舒一口气。当他知道老孙记下的车牌号有可能是破案线索时,他沉思了一会儿。
老孙征求陈有福的意见,要不要给警方提供情报。
老孙说:破了案,老干部家财产追回来了,他儿子闺女又来招惹你了,找你要东西了。
陈有福让老孙大胆往前走。
老孙照办了。
果然没多久,逃到外地的俩贼就被捉了,供出了偷窃的几件珠宝和现金,还有一些烟酒等器物,珠宝还没来得及出手,只花掉了现金挥霍了烟酒。
警察把珠宝物归原主时,老干部的儿女一致咬定珠宝是母亲的遗物,还有几件赝品,警察一一核实,如数归还。
那老干部听说东西很快失而复得,病就好了一半。
此时儿女回家,一名实习小护士来照顾他,老干部说:护士长妹妹,来了啊,咱上床办。
小护士问;上床干啥。
老干部:上床办事啊。
小护士也不生气,一笑俩酒窝,能把人淹死:办事要花钱的吖。
老头把手伸进裤裆扣扣嗖嗖,小护士以为他要耍流氓,没想到从内裤的内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说:小妹妹,找个好天气推我出去逛街,给你买糖吃。
原来王琴走后,老头就把自己的工资卡从女儿那里要回来自己保管。王琴嫁过来后老头子和女儿唱双簧,故意说儿女克扣了他的工资卡,实为防着她。
小护士果然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把修养中的老头带出去逛了街。一个如花似玉的小护士推着轮椅,累的呼哧呼哧的,外人以为孙女推着爷爷,很有孝心。
那天,那老干部给小护士花了好几千大洋。
两人成了忘年交。线上线下你想我我想你的扔皮球,小护士哄他:我们梦中见,下辈子做夫妻。
劫后余生的老干部觉得那小护士是上帝送给他老灵魂的百灵鸟,他起死回生,采阴补阳,他先后在护士身上花了好几万。那小护士抽很贵的烟,每周去美容院两次,用sk2化妆品。
老干部的风流韵事在医院里暗自流传。
又从医院传到王琴耳朵里,王琴气的吐血。欲要从乡下走向城市,最好再去老陈那里和女儿团聚。
这时,前夫陈有福告诉她,那老干部的一对儿女又派人来威胁要戒指了。妞妞已经开学,上学他送,放学有时候老孙去接。和老干部家的斗争又重新开始了。
王琴只好继续猫在乡下,夜晚听春天发情的猫凄厉的叫春。
但好景不长,新年过后没多久,祖国要开大会,开会前净化空气,惩治贪腐,直接把大员拿下,关进了笼子。
与大员有关的枝枝叶叶都动了动。
大树倒了。一根枝子顺藤摸瓜就查到老干部头上。警察备案的那些曾经失而复得的珠宝,一件件追查到了源头。
儿女们也不敢找那祖母绿了,找到又是罪加一等。
还没等老干部被叫去喝茶,他那被小护士点燃的油灯忽然熄了,得了脑干中风,捡回一命,但从此在病床上流着哈喇子,目光呆滞。任凭小护士酒窝荡漾,百灵唱歌,他也没力气调情了。
至此,陈有福关于妞妞埋下的雷,算是彻底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