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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姐姐,怎么认不出我了?”
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昏暗房间里,身着凤袍的女子走到恭桶前,掩着口鼻,眼神嫌恶地盯着舌头四肢都被斩断、全身溃烂的楚流徽。
她拽着圆凳坐在对面,抬手拍拍袖摆,“终于换回女子装扮,还真有些不习惯。”
“今日送你去死,总不能叫你做一个糊涂鬼。”
“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孪生弟弟,爹藏在珍宝阁的那位远方表妹才是我的娘亲。”楚欢歌轻声细语,说出的每句话却都让楚流徽遍体生寒,“娘亲和爹爹是青梅竹马,奈何世道所迫,他只能娶京城女子为妻,待我成年,再女扮男装的接回到府里,慢慢筹谋。”
“爹买通当年生产时的稳婆与府医,说你娘当初生下双生胎,她也是蠢的,相信了。”
楚欢歌摆弄着护甲,掀起眼眸,唇角挂着淡淡笑意。
“多亏你娘亲的扶持和护佑,我在京城才能过得顺风顺水,与三皇子相识相知。如今他登基为帝,遵循诺言,已经娶我为皇后,好姐姐,你的姻缘,我替你要了。”
楚流徽眉目欲裂,恨不得从恭桶里爬出来撕烂她的嘴,却半点都动弹不得。
“要怪,只怪你们阖家蠢笨。”
“当年她在府里病逝,是我在暗中投毒暗害。你的兄长被告谋逆叛国,也是我将证据偷偷塞到军中,你的幼弟溺水,也是我推下去的。”楚欢歌从袖摆里拔出短刃,横在楚流徽的脖颈上,凑到她的耳边,“而这些,都是你爱慕多年的三皇子亲自筹谋运作的!”
“去死吧,姐姐。”
“你的所有,都将由我来享受!”
短刃抹过脖颈,楚流徽只感觉短暂的疼痛,强烈的恨意让她死不瞑目。
她的灵魂随风飘到京城上方。
她亲眼目睹楚欢歌娇笑着窝在三皇子的怀中,轻拍着他的胸膛,“今日把恭桶的东西给了结,陛下对她可还有情意?”
“我对她从来都只是利用,若不是她娘亲的世家庞大,能为我所用,我怎会看她一眼?”
“朕的心里只有你!”
楚流徽双眸流着血泪,看着曾经对她浓情蜜意的男人把楚欢歌压在身下。
全都是假的!全部都是谎言和欺骗!
是她的愚蠢和深情把全家都害得凄惨!若是能重来,她必定要把血债讨回来!
楚欢歌,你不得好死!
——
“大小姐,您怎的还在这儿?小公子都已经进二门了!”
“夫人和宾客们都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刺眼的阳光让楚流徽回神,她端坐在铜镜前,看着替自己挡剑身死的侍婢春桃拿着几枚发簪等她挑选,铜镜里,她四肢健全、俏丽模样正是八年前,楚欢歌刚被接回来的时候!
难道,她真的重生了?
楚流徽攥紧掌心,抓着春桃的袖摆,“帮我去做件事!”
阖府敲锣打鼓,到处悬挂着红色绸缎,特意从满香楼请回的厨子抡着铁勺,侍婢仆从们端着流水般的宴席走向前院,只为迎接楚家失散多年的小公子!
“流徽,这就是你的弟弟。”
秦氏眼眶泛红,拉着楚欢歌的手,满眼都是心疼,“看你这般瘦小,定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楚欢歌垂眸不语,怯生生的模样倒是会哄人。
“的确,弟弟的身形看起来娇小,倒有些像女子。”
楚流徽冷笑着开口,楚修竹在远处浑身一顿,呵斥道,“浑说什么!”
“若此话传出去,让欢歌在京城如何自处?你怎如此不懂事?”
楚修竹猛地拔高音调,从前楚流徽只觉得他是护子心切,现在看来却是心虚罢了。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我,可我回来并非是与你争抢什么。若是你不愿,我可以立下字据,楚府的一切都不要,我只是想跟爹娘哥哥还有你团聚,我只是想有个家。”
楚欢歌嗓音哽咽的开口,秦氏听闻,心里钝痛,忙把他抱在怀里。
阖府宾客也都在周围窃窃私语。
“素闻楚家的大小姐是知书达理,性格和善的,今日怎看着如此咄咄逼人?”
“也不怪她,从千金独女到平白多个弟弟,论起来,楚欢歌是楚府的嫡子,按理说是要继承府中一应事务的,秦氏娘家富可敌国,又有着世家人脉,谁愿意拱手让人啊?”
他们的议论让秦氏的眉头也拧起来,“流徽,娘不是这般教你的。”
楚欢歌躲在她的怀里,嘴角噙着暗暗的笑意。
楚流徽默不作声,前世,她发现楚欢歌的耳朵有着孔洞,便怀疑她是女子,当众说出,楚欢歌却哭着闹得要脱衣自证,也是如此卖惨故作可怜的话术,惹得全家都对她心生怨怼。
娘亲对她冷漠多日,她心里害怕,便不再敢怀疑,只能一味讨好“弟弟”。
如今同样的手段,死过一次的她又怎会再重蹈覆辙!
“欢歌,这是你大哥从西域带回来的金弓和马背,是京城里都难得一寻的稀罕物,他在外征战没法回来,让娘替他送你算是见面礼。”
“这枚玉佩是前朝太后赏赐之物,娘给你戴上。”
秦氏拿出诸多珍宝,恨不得掏空库房的弥补楚欢歌。
楚流徽蹙着眉心,动手把金弓抢过来,“娘,大哥明明说要给我的!”
“你与弟弟争抢什么?他是男儿郎,用得到……”
秦氏想夺,楚流徽却不让。
前世楚欢歌正是用这把金弓射杀她的大哥!无论如何,此物也不能让!
“娘是将门世家,我随着外祖父学过骑马射箭,秦家枪法不输大内高手。金银珠宝送给他也就算罢,此物若是落在不懂如何用的人手里,也只是落灰蒙尘。”楚流徽挑衅地看着身着男装的女子,“不如弟弟与我比试一番,你若能赢我,拱手相让!”
楚欢歌面露为难。
楚流徽却勾起唇角,笑意越来越大,“怎么?爹说弟弟在外磨砺受苦多年,不会连这点儿自保的能耐都没有吧?这双手纤细稚嫩,倒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弱女子了呢!”
“好,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