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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和卫氏两人皱着眉,捏着鼻子进了这杂货间。
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垃圾,多年废弃的锅碗瓢盆,破衣烂布,墙角处有一个床榻,但是很窄,只能将将躺下两个人。
这也是人住的地方?!
“姓卫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刚才是谁说的,让我只管答应就好,现在结果怎么样?你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氏一边说,一边将屋子内的杂物全部发了疯一样地抛出去。
卫氏也不甘示弱,站起来脖子一梗,提高音量,“姐姐,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什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事怎么能全都怪我?事情现在这样,我怎么知道?谁知道沈灵那个鬼丫头用了什么伎俩将那三十万藏了起来?”
“不怪你怪谁?难道怪我啊!”
“难道你就没有责任?除了埋怨我,你还会做什么?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同你一起出来!我儿还在家等我呢,现在却要在这里做这些家里嬷嬷都不做的事情,简直可笑。”卫氏说话间眼睛泛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哭腔。
李氏冷哼一声,“哼,说的好像你跟我出来一点好处没有捞到似的,这一路吃香的喝辣的,没少了你的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吵声音越大,直到谢月朝使劲拍了拍门。
“你们两位,吵够了没有?”
李氏和卫氏这才停止,想了想现下吵也没什么用。
“罢了,在这庄子做杂役也罢,正好找找她们到底把那钱藏在哪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庄子中一片漆黑,谢月朝早早地起来,用力拍了拍李氏和卫氏所住杂货间的门。
“起床,扫院子做饭!”
李氏迷迷糊糊睁开眼,外面天都没亮,那个疯婆子竟然就拍她的门叫她做饭?
真不知道她是造了什么孽,要在这里受这份罪!
她没好气地推了推卫氏,“起床,外面有人叫。”说完自己翻过身去准备再睡一会儿。
没成想谢月朝见屋里没有动静,竟然直接一把将门推开,“你们两个人,叫你们起床听不到吗?聋了?都什么时辰了,当杂役可不是让你们来这睡觉的!”
李氏卫氏见谢月朝气势汹汹的样子,一点脾气没有,只得乖乖起床。
“好好好,我起来便是了,不要吵了!”
李氏揉着惺忪的睡眼,在狭小昏暗的房间里摸索着自己的衣服。
诶,奇怪,她昨天明明就将衣服脱下来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可是摸了又模,衣服竟然不在了?
“我的衣服呢,你瞧见没有。”李氏对卫氏问道,话刚落,她就看到卫氏也在摸索着。
“姐姐,我还想问你呢,我的衣服也不见了啊!”
“你们是在找这个吧?”谢月朝站在二人面前,手中拿着的,正是二人的衣服。
李氏站起来想一把夺过来,但是谢月朝将衣服在她眼前一晃,直接从大门扔了出去。
“二位小娘,做杂役,当然要有做杂役的样子,还穿着这华服,怎么能做的了事?恐怕是连胳膊都伸展不开的。”
“你个贱人,扔我们衣服做什么!”李氏想要推开谢月朝出门将自己的衣服捡回来,但是却被谢月朝强硬地拦下。
“诶,怎么,我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
卫氏站起身,昂着脖子与谢月朝理论,“谢月朝,你不要欺人太甚,别以为我们真的怕你!那你把我们的衣服全都扔了去,我们穿什么?你总不能让我们穿着这内衣做事吧?!”
谢月朝抿嘴一笑,“卫小娘,你这就说笑了不是,我谢月朝哪里会是那般没规没矩之人,衣服早就给你二位准备好了。”
话落,从身后的拿出两件粗布衣裳扔在了二人面前。
“这可是昨日我特意找隔壁邻居借的,爱惜着些不要穿破了。”
李氏卫氏两人拿起衣服,两眼一黑,这衣裳说好听了是粗布衣裳,说难听了就是两块破布头,上面还尽是些补丁,连家门口的乞丐都不会穿的衣服,这是在寒碜谁?
“谢月朝,你这是人穿的衣服吗?把我们的衣服还我!”
“怎么,不喜欢?那我就没法子了,只有这两件,如果不情愿,那你们就只能穿着内衬干活了,我是无所谓的,只要二位不嫌丢了颜面就好。”
说完,谢月朝转身出门,“对了,半个时辰后灵儿和我季妹妹要吃早饭了,赶紧着些。”
“你!!”
李氏和卫氏两个人气的直跺脚,但是眼看着谢月朝直接将她们二人的衣服拿走了,眼下她们只能穿这粗布衣裳了。
李氏愤怒地瞪了谢月朝一眼,衣袖下的拳头紧紧攥着。
“谢月朝,你给我等着,以后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如数奉还!”
卫氏倒是很快接受了现实,已经将粗布麻衣穿在了身上。
“姐姐,你别说,这粗布麻衣还挺合身的。”
“呸!”李氏一跟手指点在了卫氏的脑袋上,使劲一推,“你个软骨头,说的这是什么屁话?别忘了你的身份!那姓谢的给咱们穿破衣服,根本就是存心恶心咱们,羞辱咱们,你竟一点廉耻心都没有!”
“姐姐,莫要恼,哎,我这也是无可奈啊。”卫氏嘴中嘟囔着,“你看那谢月朝人高马大的,真打起来,咱们二人合起来都不一定能打的过啊,不如先忍下来,卧薪尝胆,等这几天过去,咱们去找官人给咱们撑腰!”
“对,到时咱们去找官人,让她收拾季氏那个贱人!”
两人嘴上抱怨着,手上已经不得已开始干起了活。
两人从院子中找到水桶,提着水桶,晃晃悠悠到门口的水井打水。
已经入秋的早晨风中带着丝丝寒意,大门一开一股寒风打在她们的脸上,犹如刀割一般。
李氏又忍不住皱起眉头,“这天怎么突然这般冷,我的香脂膏也没带,我这脸非得毁了不可!”
“谁说不是呢,这天冷的厉害,井水肯定更是冰冷刺骨,这样冷的天气干活,我的手会起冻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