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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和卫氏气鼓鼓的绷着脸，“这院子里那三人真是蛇蝎心肠，尤其是那姓季的，以前在沈府，这可都是她干的活，她肯定是怀恨在心了，才借此机会报复我们！”
两人正小声嘀嘀咕咕着，身后突然出现谢月朝的声音。
“你们两个小杂役，赶紧干活！不要嘟嘟囔囔说些有的没的。”
李氏卫氏两人不情不愿地挑了水，扫了地，又开始准备早饭。
早饭简单煮了些粥，热了两个饼子和鸡蛋。
将饭端上桌，季氏和沈灵正好也起床梳洗完毕。
季氏看到已经端上桌的早饭，还有穿这粗布麻衣的李氏和卫氏，惊的半天没出声。
她本以为李氏和卫氏答应在这做杂役也就是动动嘴皮子，不可能真的在这里做杂活的。
没想到这一早起来，竟然连衣服都换了。
“你们这是？”
“楚香，你起来了，赶紧吃饭吧！”谢月朝从旁边走过来招呼着。
“家里没什么吃的了，一会儿让她们两个再去买点，今早先凑合凑合。”
季氏瞬间明白这二人肯定是早上被谢月朝调教了一番。
她压抑住上扬的嘴角，努力憋住笑，坐到桌前，“灵儿，你也过来用早饭吧！”
沈灵看到一桌子的早饭，蹦蹦跳跳地坐下了，她正好饿了，看到热腾腾的粥喝鸡蛋很有胃口。
她不挑食，拿起一个饼子就吃了起来。
李氏和卫氏二人也没有吃早饭，但是此时只能在旁边站着看着。
谢月朝瞥了一眼她们，“你们也还没吃？别急，等我们吃完你们就能吃了。”
李氏抿唇不言，瞪了谢月朝和季氏一眼，满眼的不满。
但是就算不满现在也是无计可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沈灵一口接一口，很快便吃完了，季氏不太饿，只喝了些粥吃了一个鸡蛋，谢月朝吃了两个饼。
三人吃完后，桌子上就只剩下一个饼一碗粥和一个鸡蛋。
“好了，我们用过了，你们过来吃吧。”谢月朝一边擦擦嘴一边说道。
李氏和卫氏瞅了一眼桌子上剩的残羹冷饭，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奈何她们整整忙活了一个早上，肚子早就已然咕咕作响了。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坐下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边吃口中一边小声嘟囔着，这三个人真真是狠心，明明知道她们是两个人，饼鸡蛋和粥却只都留了一份，这不是存心叫她们吃不饱饭吗！
季氏和沈灵回到房间，季氏悄咪咪回头瞥了一眼李氏卫氏二人。
“就给她们剩了那么一点吃的，会不会不够。”
沈灵拉着季氏让她坐下，“阿娘，你就是太善良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她们有没有吃饱，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们明明知道咱们有三个人，为什么只准备了这么一点饭食呢？”
沈灵这话倒是点醒了季氏，是啊，是李氏卫氏存心叫她们吃不饱，她又何必在这里可怜她们。
“阿娘，依我看，是李小娘和卫小娘她们二人不怀好意在先，咱们最后还给她们留了一些吃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季氏沉着眸没接话，因为今早的事让她想起以前在沈府的一些往事。
还记得那是灵儿刚出生不到半岁，一日清晨，天刚蒙亮，李氏便扭动着腰肢进了她的房间。
那时她正在给灵儿喂奶，李氏不管不顾就冲了进来，她也只得先放下灵儿。
李氏进来后说今日府中有重要的客人来做客，厨房的人手不够，让她去帮衬帮衬。
当时她并没多想，放下灵儿给府中的嬷嬷，就去厨房帮忙，谁知到了厨房，一个厨子都没有，后来她才知道，是二房李氏在那天给厨子放了假。
李氏明明知道那天府中有人做客，却故意给厨子放假，究竟是何居心，根本就是在故意为难她。
但是当时的她没有一句怨言，在闷热的厨房不顾产后虚弱的身体，忙活了大半天，做好一桌丰盛的饭菜。
官人在前厅招呼客人，二房三房在内厅，但是等她终于忙完厨房的事情准备去吃饭的时候，却发现二房三房此时正簇拥着沈卓，身边还带着她们的儿子。
李氏卫氏二人与沈卓互相夹菜，欢声笑语，整张桌子竟然没有她位置。
她几次上前，几次都被无视，只能眼巴巴的望着，满新的委屈，却又无处诉说。
待李氏卫氏她们全都用过饭，离席而去，她才走进饭厅，而桌子上剩下的只有写残羹冷饭。
她对沈卓诉苦，沈卓却理都不理，就因为她怀胎十月却只生下了沈灵这个女孩，所以沈卓便对她万般嫌弃。
她虽是大房，但是却没有一点大房的地位，二房和三房处处拿捏她，挤兑她，沈卓不维护她，她为了在府中生存下去，照顾才刚刚出生的灵儿，也只得是打碎了牙我往肚子里咽，将这些欺辱都忍下去。
想想曾经的那些，再想想今日，她做的这些比起那二位曾经对她所做的，还不及十分之一。
那边饭桌上，李氏将仅剩的一个饼掰成两半，一半留着自己吃，另一半递给了卫氏。
卫氏拿起来就啃了起来，她可是饿坏了。
两人将桌子上的早饭吃的渣都不剩，但也只是吃了个半饱。
于是李氏想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剩下来可以吃的，但是此时厨房比她的脸还干净，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沈灵就知道这两个人吃不饱饭，肯定会想着去厨房偷吃，于是早早地就将堆放在厨房的食物全都收进空间了，想占便宜，没门儿！
两人没找到吃的，只得回去。
刚出了厨房，谢月朝便又将她们叫住了。
“你们两个，先别走，这里有一筐脏衣服，去洗了吧。”
“什么？我们还要洗衣服？”
谢月朝眨眨眼，“当然了啊，你可知道什么叫做杂役？就是什么杂活都要做，洗衣当然也算了。”
说完，将一大筐脏衣服重重地扔在了李氏和卫氏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