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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月下追杀
“贾文胜,你先别哭,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让我们来为你父亲报仇,你也不想这辈子都像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吧,你也不想让你爹背负着买凶杀人的恶名吧?”江星辰见他崩溃,开口劝慰道。
贾文胜是懦弱的,可此时经过了这一系列事情,也慢慢的收敛起了哭声,他强忍着悲痛继续道:“我虽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也晓得我爹不会害我,我使劲儿摇晃那窗子,不知过了多久才将窗子拽开,然后我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好似还有什么走水了的尖叫,我想出去看看,却又心里害怕,我想等我爹回来,和我爹一起走,就坐在门口等着,可越等那些惨叫声就越大,灼烧感就越强,再往后声音就开始慢慢减弱了,我鼓起勇气拽开门,就见浓烟伴着火苗窜了进来,让我想出都出不去,烟火越来越大,我被呛的无法,只得听我爹的话,顺着窗子后面的通道往外爬,一路就爬了出去,谁知这通道直接就通到了西城义庄边上的一口废井里,我爬出来,身上焦黑,哪里也不敢去,也不敢出城,生怕被人逮到,就一直躲在义庄里,直到被你们发现”
“还好你没出去。否则被南宫家的逮到了,肯定就没命了。”越小满舒了口气说道。
“我方才都听六子兄弟说了,那南宫家将潘裕院正和青竹书院门房的死都推给了我父亲和丁吉,我愿作证,还我父亲的清白。”贾文胜脸上褪去懦弱,虽仍是苍白,却目光坚定如炬,仇恨让他心中充满了力量。
“你爹,怎么知道醉金赌坊有秘密通道?这场大火烧死了不光是赌徒,还有赌坊里的打手们,那丁吉是自愿赴死,替南宫家背锅,可那些打手呢?他们都不知道有地道吗?怎么都不想着从地道逃生?这么隐秘的地道,那些打手都不知道,你爹反倒知道?”江星辰思索着问道。
“这个嘛”贾文胜说道:“江大人怕是不了解我们清屏,清屏地区多出山匪,山匪时不时就要下山作恶,绑票抄家抢劫无所不作,我们这些富户虽然将宅子修的像堡垒,养了无数家兵,也防不胜防,于是清屏家家户户皆有地窖会挖地道,一旦山匪突破家门,家眷们还可以通过地道逃跑,我爹同我说过,这醉金赌坊既然有地下一层,便一定会有通风通道,否则极容易引发中毒或憋气,我爹生性警惕,这些天总去醉金赌坊,早就观察到地道在大概什么方向。”
“原来如此。”江星辰点点头道:“想必你父亲当时已经被丁吉的人盯上了,南宫家定了让丁吉和你父亲背锅,就肯定不会让他们逃脱的了,丁吉是心甘情愿赴死,为了让计划得逞,他定会专门派人看着你爹,你爹心里已经明白自己走不了了,但他还是给你争得了一线生机,让你得以逃脱,他知道若是南宫家的人知道你没死,一定会杀人灭口,所以才会叮嘱你要隐姓埋名保重自己。”
听到这,贾文胜激动的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贾文胜虽是一介书生,但也愿舍弃一身血肉替父报仇,怎可苟且偷生?还请江大人助我报仇雪恨!”
“贾文胜,现在你需要做的不是凭借一腔孤勇冲动做事,而是要蛰伏下来,等待时机。”江星辰安抚他道:“现在醉金赌坊死者众多,很多都是被烧得面目全非,因此一时半会无法分辨死者身份,这才让你捡了漏得以躲藏起来,我想两天之内,南宫钰就会发现你并不在死者名单中,到那时,他一定会动用所有关系找到你,杀掉你。”
“为什么要蛰伏下来!只要贾文胜愿意站出来,就能证明南宫家与丁吉的醉金赌坊有勾连,他们跑不了的!”越小满疑惑道。
“南宫家在飞凤城不光势力庞大,更是深受百姓信赖敬仰,现在贾文胜在拿不出证据的情况下突然跳出去说南宫家与醉金赌坊相互勾连杀了潘裕院正,你觉得谁会信?不光没人会信,也暴露了自己,咱们需要拿到证据,可是现在谁那里还会有丁吉和南宫家勾连的证据呢”江星辰一边解释一边思索着说道。
“方嬷嬷!”越小满突然叫道:“方嬷嬷的女儿一定有证据!丁吉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唯有老婆孩子是他唯一的牵挂,他既然能为了老婆孩子甘心受死,那么他定然知道与南宫家谈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不会不留后手,而那些后手,一定会在他老婆手里。”
“没错!方嬷嬷!方嬷嬷是中午离开的,咱们现在去追!一晚上定能追上!”江星辰说道:“可是城门关了,第二天一早去追就追不上了,怎么才能出城呢。”
“我知道!”赵六子一听这个,连忙低声道:“义庄围墙后面有个狗洞子,就在地藏菩萨像的后面,胖些的人过不去,但您二位没问题。”
“好,那我们现在立刻出发!”越小满当先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何宝良连忙跟着站起来道:“我也去!”
“此去危险,你是个书生,帮不上什么忙,这里不太安全,待南宫钰知道贾文胜没死,一定会查到这里来,你今晚帮贾文胜躲藏好,等我们回来再另找地方安顿他,你们保重好自己,便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江星辰叮嘱何宝良和贾文胜道,两人听罢,也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便不再强求,赵六子也连忙站了起来道:“我给你们带路。”
越小满,江星辰随着赵六子往义庄方向而去,路过义庄外的土地庙时,越小满眼尖的停下脚步,突然眯眼往那处走去,只见那土地公后面藏着个药瓶子,而药瓶子下面还垫着个粉嫩的帕子,而药瓶子正是当日她与芸娘、长生分别前所约定的信号,越小满拿起药瓶子端详一番,看向江星辰道:“他们不光进城了,还要与咱们见面,只是不知他们在哪里这芸娘也是,是怕磕着瓷瓶吗?还垫个帕子。”
“姑娘,这、这帕子是青楼姑娘常放在这里的”赵六子有些为难的提醒越小满道。
“啊?青楼姑娘?青楼姑娘把帕子放在这里做什么?”越小满好奇问道。
“青楼姑娘别看在外面风光无限的,实际上也都是可怜人,年纪大些了,身体不好了,看病将积攒的钱都消耗光了,便只能等死,那些个为她们一掷千金的恩客都是没有心的,到最后无非就是几个生前不错的小姐妹凑钱买口薄棺,送到义庄来,为了求得菩萨保佑来生投个好胎,就将姑娘生前的帕子放在这里,不随着下葬入轮回,取个来生不做女人的意思。”赵六子向越小满和江星辰解释道。
“这样啊,难道是芸娘不小心将这瓷瓶放到了帕子上?”越小满道。
“不会”江星辰拿过帕子仔细观察着:“芸娘这样放肯定有她的道理,此事再说,咱们先出城追人。”
说罢,江星辰便将帕子装起来示意赵六子带路,赵六子带着江星辰和越小满来到义庄,绕过地藏菩萨像,靠墙放着一摞防水用的装着沙土的麻袋,将沉重的麻袋搬开后,果然是个仅能通过一人的洞子,越小满先上前蹲下,试探着往外爬,很快便消失在洞中,不一会儿,拍手声从外传来,江星辰对赵六子示意道:“待我出去,你将此处回复原样,一定要保护好贾文胜,若想翻盘,人证物证缺一不可,南宫家这种庞大的对手,如若不能一锤子将他砸死,待他反扑之时,咱们就危险了。”
赵六子点点头坚毅道:“江大人您放心把人交给我和何宝良,西城这地方,我们比南宫家熟。”
江星辰听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俯身从那洞子里钻了出去,与越小满在城外回合后,两人便一路往不远处的驿站跑去,很快就租到了两匹快马,骑上顺着官道跑去。
“她们会走官道吗?会不会走小路?”越小满有些不确定的问江星辰道。
“应该会走官道,方嬷嬷年老体弱,她女儿也是个女子,母女俩带着个刚会走路的小娃娃,不可能走山路小道的,而且他们赶着马车走不快,咱们骑快点今晚就能追上。”江星辰说罢,一甩马鞭快速往黑处赶去。
夜幕好似一块黑布沉甸甸的压在大地上,唯有蜿蜒的官道在月色下泛着冷光,一辆马车正在着寂静的夜里疾驰着,四周是七八个汉子骑马呈拱卫之势,马蹄声急促,车内,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子面带愁容的抱着个一两岁睡着的孩子,她忍不住开口对旁边坐着的老妇人道:“娘,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和敲鼓似的,天色这么晚了,咱找个客栈歇息吧,明日一早再赶路。”
那老妇人正是南宫钰的乳母方嬷嬷,她寡着一张脸,眼中也含着紧张,摇了摇头道:“桃香,飞凤城是是非之地,咱们离得越远越安全,还是快些赶路吧。”
“您说,丁吉和二少爷干嘛这么着急的让咱们走啊,孩子这么小,我就是心疼孩子”桃香忍不住抱怨,那马车车轮突然咯到了个石子,狠狠晃了一下,她连忙拍了拍孩子的后背,贴窗低声斥责道:“稳着点!别晃醒了孩子!”
“是,夫人。”外面传来随从的回应,桃香伸出一只手撩起帘子看了看外面,这一行马车前后左右跟着七八名男子护卫,都是跟着丁吉发迹的心腹,她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我不该问,丁吉定是又要为少爷办什么大事了,可他把心腹都派给我了,他还有没有可用的得力人手啊,咱们该把这些心腹都留给他的,南宫家侍卫这么多,找二少爷借几个给咱们用用也行啊。”
听了桃香的话,方嬷嬷的面色更难看了,她比女儿年长,又长期伺候南宫钰,最是了解南宫钰是什么人性,也了解自己那个心狠手辣却爱子如命的女婿,女婿一直在为南宫钰做脏事,今日突然让她们离开飞凤城,本就不是个好的信号,再加上他将心腹都留给了她们,甚至将这些年他为南宫钰做事的证据账本手书都交给了她,一定是他觉得她们会有危险,或者这危险就来自于南宫钰,所以,她不像女儿那样想的单纯,她蹙着眉一直在警惕着,警惕着危险的到来。
“砰——”黑暗中一声巨响传来,一棵三四人合围的大树横倒在路中央,马车夫惊恐的拉住缰绳,马匹嘶鸣着扬起前蹄,车身剧烈摇晃,方嬷嬷心中暗叫不好,她知道,要来的终于来。
“哇哇哇——”车内传来孩子被惊醒的哭声,隐约伴随着桃香哄孩子的细碎声响,车帘被掀开,露出方嬷嬷的半个身子,只见树干后面绕出几个黑影,他们手持利刃一字排开,月光照在刀刃上,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官道上拦人!”方嬷嬷强装镇定,大声喝问道。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向前跨出一步道:“老东西,我们是送你归西的人,丁吉可有把什么东西交给你们?”
“你们知道我们是丁吉的家眷?”方嬷嬷心中一沉,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还是色厉内荏道:“既然知道还不给我滚开!晓不晓得我们还是南宫家的人?丁吉可是给南宫家做事的!”
“哈哈哈哈哈哈,老东西,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用南宫家来吓唬我们,真是死到临头还那么蠢!兄弟们,上!”黑衣人一挥手,身后的杀手便如饿狼般扑了上来,而马车四周的丁吉心腹也都立刻抽出刀来与他们交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