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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怎么办!到底怎么了?”桃香听着外面的动静吓得面色苍白,紧紧捂着哭号不止的孩子,浑身颤抖着。
方嬷嬷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虽然跟在南宫钰身边坏事做尽,但真刀实枪的场面还是没怎么经历过,特别是这种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情况,她下意识安抚女儿也是安抚自己道:“没事的,丁吉的心腹都武功高强,会保护我们的。”
随着外面的惨叫声接连响起,桃香与方嬷嬷颤抖的越发厉害,丁吉的手下虽然都是体健的男人又忠心耿耿,可不管怎样,也只是市井打手,而对面的却是经过训练的职业杀手,果然,方嬷嬷这边的人很快就显出颓势,死伤惨重,最后那马车夫也拿起了马鞭加入战斗,试图帮忙,然而那些黑衣人哥哥武功高强,纵然有几个死伤,也将那些打手都斩下马来。
“夫人——快逃——”马车夫大喊一声,拼尽全力挡住了剩下的三个黑衣人,方嬷嬷听到声音,猛地掀开车帘,拖拽着抱着孩子的女儿就跳下车来,孤儿寡母三个人朝着黑暗的路边林子里窜去。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一刀将马车夫的脑袋削下,反手拿刀,狠狠的朝方嬷嬷逃跑的方向掷去,只听“噗嗤”一声闷响,桃香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娘——”
“跑——跑啊——”被死死钉在地上的方嬷嬷口吐鲜血的看着女儿和外孙嘶吼道。
“跑,一个都别想跑!”仅剩的三个黑衣人狞笑着冲了上来,一脚就将桃香踹倒在地,举起刀来,狠狠往下戳去,那刀尖先是插入小孩的胸膛,直接贯穿了孩子和桃香,好似串糖葫芦一般将两人也钉在地上,桃香猛地睁大双眼,看着怀里的孩子突然失去哭喊的声音,好似疼极了一般张着嘴呵呵两声便失去了声音,她想要将怀抱收的更紧,却发现自己也失去了力量,只紧紧的攥着儿子的小手,眼中也失去了光彩。
“老大,二少爷说,让咱们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账本”看着首领杀人灭口,他身后的一个黑衣人有些犹豫的道。
“哼,马车和人都在这里了,有什么账本还用得着问她们?给我搜!”首领挥了挥手,让剩下的两个手下四散开来搜查马车和几人的尸首。
就在他们蹲下身要动手时,官道上再次传来急切的马蹄声,三人立刻紧张的对望一番,握紧了手中的刀,现在这种情况,不论是谁来了,看到他们杀人灭口,都只能是个死。
越小满和江星辰打马疾行,前方隐约可以看出一辆马车的轮廓,越小满激动道:“前面有马车!夜间赶路,应是方嬷嬷了!”
“不对劲!”江星辰凝神一看,只觉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勒住缰绳,可马儿速度实在太快,即便缰绳勒的掌心生疼,也还是往前进了一段距离,就这一段距离,让两人彻底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只见三名黑衣人手持钢刀,目似饿狼的盯着他俩,而地上则横七竖八的躺着多条尸体,越小满下意识朝这三人脚下看去,只见一位嬷嬷与母子两人躺倒在地,身上衣衫已被鲜血浸透。
“这是对儿野鸳鸯吧?”为首的黑衣人狞笑一声,手中拧了个刀花,看着越小满和江星辰道:“这大晚上的不好好在家待着,跑得这么快,是私奔吗?”
“你们想怎样?”马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安和紧张,马蹄焦躁的在地上踩踏着,江星辰控制住马,开口道:“三位爷,我们二人只是路过,今晚的一切都没看见,还请好汉行个方便。”
黑衣人微微抬起头来,颇有些可惜道:“不是我们想滥造杀孽,而是你们运气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撞了上来,放心,咱们无冤无仇,会给你们个痛快的。”
“江星辰,你快跑,我来断后。”越小满控马上前,隐隐隔开黑衣人与江星辰道。
江星辰蹙眉道:“不行,他们都是练家子,你那点花拳绣腿怎么打的过他们?要走咱们一起走!”
“你想什么呢?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我会点花拳绣腿,你可连这点花拳绣腿都不会,我一定会拦住他们,给你争取最多的逃跑时间,你往回跑,只要跑到驿站就安全了,想想咱俩得血海深仇,已经有了眉目了,你活着,才能帮我报仇,帮我找到弟弟。”越小满眯眼盯着黑衣首领,微微抬起下巴,颇带挑衅的道:“姑奶奶的命怕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拿的,有本事,就来取吧!”
“这小娘们儿,脾气够辣的。”黑衣首领旁边的手下嗤笑一声,刀尖指着越小满道:“就是不知道刀尖戳在你身上的时候,嘴还能不能这么硬!”
话音落下,这三人便朝着越小满冲来,而越小满手已经覆在腰间,她独自行走江湖,很是有一些保命的小手段,面对这三人虽说没有胜算,但若豁出命去,拖到江星辰逃跑还是有把握的,正当那三人来到近前,大刀正要落下时,突然“砰”的一声闷响传来,那为首的黑衣人首领双腿一软便扑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旁边两个黑衣人都愣住了,就连刚调转马头想要逃跑的江星辰也停下了动作,他们凝神看去,只见那黑衣人后脑勺上破了个大大的窟窿,鲜血如注般顺着头发流向地面,旁边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石块上还沾着血,显然是被这块石头所砸而死。
“谁!是谁干的!”这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连忙前后左右看去,大声呼和起来,这石块虽然不大,但在他们毫无察觉之际将人砸死,也需要极大的力量和准头,暗处隐藏着这样一个是敌非友的人,让这两人心惊胆战。
越小满见此情形舒了口气,现在三人变成了两个,暗处高手偷袭的又是黑衣人,优势一下就掉转过来,就在两个黑衣人慌张之际,黑暗处的树丛中窸窸窣窣的传来脚步声,慢慢的,一个身高九尺有余,臼头深目的怪物走了出来,他目光透着阴森的光芒,张开嘴来嘶吼一声,竟震得倦鸟起飞,发出受惊了的尖叫。
“怪、怪物——这是什么怪物——”黑衣人看这情形,瞳仁颤动着,拿刀的手都软了,这怪物手臂奇长无比,似猿似人,只见他转了转脖子,朝着他们咧开嘴露出一抹狞笑,随后步伐立时增快,好似缩地术一般三两下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那钳子一般的举手猛地就揪起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脖颈,如抓小鸡仔一般提了起来,那黑衣人已是说话不能,胡乱踢蹬着双腿,片刻便失去了呼吸。
另一个黑衣人手中刀咣当一声掉落在地,转头就想逃跑,可那怪物又怎么会放过他,只三两步就抓住了他的脑袋,按着他的肩膀,直接将他的头颅一百八十度拧了过去。
“长生”越小满使劲儿闭了下眼睛,靠在马车轮上,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还好有你在,否则我们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芸娘让我先别进城,说是我在外面,城外也有个照应,我这几天便一直在林子里,刚才看到这几个黑衣人与马车一行人打起来,本没想多管闲事,后来发现你们撞了上来,就出手了。”几日不见,长生说话利索了许多,没有芸娘在身边,他倒是把来龙去脉都讲了清楚。
江星辰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朝方嬷嬷方向飞奔过去,待三人来到路边方嬷嬷身边时,只见方嬷嬷双眼盯着女儿与外孙尸首的方向,口鼻中鲜血外溢,已经不太能说出话来。
“是不是南宫家派来的杀手。”江星辰扶住方嬷嬷,开口问道,听到南宫二字,方嬷嬷已然无神的双眼却突然迸发出愤怒的光来,她张开嘴,嘶吼出声,手指轻颤着深入怀中,不知在抓着什么,一边的越小满见状,立刻上前将手伸进她怀中掏了掏,竟真掏出几本薄薄的册子,上面还带着方嬷嬷的鲜血。
“南南宫钰。”方嬷嬷突然回光返照一般一把攥住了越小满拿册子的手腕,嘶声道:“角觝营芍、芍药”
江星辰等人见方嬷嬷说话,皆闭嘴凝神盯着她,可方嬷嬷说出芍药二字后,一口鲜血哽住,喉咙里发出嗑嗑的声响,血沫喷溅而出,眼看就要到极限了,江星辰连忙继续问道:“你还有什么能告诉我们的?”
方嬷嬷胸口剧烈起伏着,涓涓不断地鲜血顺着贯穿她身体的刀流出,她睚眦欲裂的长大了嘴巴,在吐出一个:“血——”字后,便突然卸了力气,紧攥着越小满的手也垂了下去,一双死死睁着的眼睛也瞬间失去了色彩。
“方嬷嬷——”越小满连忙抓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探向她的脖颈,片刻后对江星辰和长生摇了摇头,江星辰见此,轻叹了口气,复又皱起眉来:“咱们问这几个黑衣人是否是南宫家派来的杀手,方嬷嬷也说了南宫钰三字,想来,这些黑衣人便是南宫钰派来的杀手无疑了,可那角觝营和芍药又是什么意思还有那血”
“血”越小满顺着方嬷嬷头偏向的方向与死不瞑目的眼睛看去,只见那正是她女儿和外孙倒下的地方:“她是不是看到女儿和外孙身上流下的鲜血了?”
“不会,方嬷嬷是南宫钰的乳母,又能在南宫家混的如鱼得水,由一个奴仆将自己过成了富贵人家的太太夫人,又深得南宫钰信任,将女婿与南宫钰深度捆绑在一起,这样的老妇人定有她的过人之处,临死前所说的话,绝不会是废话。”江星辰摇摇头,再次思索起来。
“那个角觝营是什么意思呀?”越小满蹙眉问道:“角觝我知道,就是摔跤打斗嘛,我曾经见过角觝比赛,角觝营是不是看角觝的地方?”
“对,角觝营就是看角觝的地方,角觝营里养着许多强壮的奴隶,一个个都是角觝高手,每天都有角觝比赛,百姓可以进去观看,给自己喜欢的,看重的角觝高手打赏,还可以押注,赌你看重的角觝高手,在富商和上层社会很是流行,甚至还有专门的拉上帘子的女宾专座,供夫人小姐观看。”江星辰低声道:“只是这些生意虽然赚钱,但都难登大雅之堂,南宫家是清流世家,绝不会入股或投钱做这些生意的。”
“哼,对外说是不做这些脏生意,可南宫钰不是连赌场都掺和进去了吗,我看他们就是虚伪,表面上一副清白刚正的模样,背地里鸡鸣狗盗,你快看看这几本册子写的什么?能不能把南宫钰扳倒!”越小满气愤的道:“南宫钰那个狗贼可是吃方嬷嬷的奶长大的,生恩养恩皆重,竟然能毫不留情的派杀手灭口,真是丧尽天良了!何宝良说他隐约看到杀害潘院正的凶手腰上别着藤蔓腰牌,那凶手的衣服又和杀死门房的凶手所穿衣服同样布料我敢肯定,这南宫钰就是藤蔓腰牌的背后黑手!”
“证据呢。”江星辰正翻看着从方嬷嬷怀中取出来的册子,听了越小满的话后,看向越小满道:“证据在哪里?这些都是咱们的推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越小满愣了愣,看着他手上带着鲜血的册子道:“这册子写的什么?是不是证据?方嬷嬷这么宝贝,一定是证据了吧?!”
“这上面是南宫钰与丁吉分账的账目,还有丁吉写给方嬷嬷女儿,也就是他妻子的信,上面写了自己要为南宫钰赴死的原因,说自己死后,南宫钰不会亏待他们,让他们换个地方好好生活他果然是南宫钰推出来顶罪的。”江星辰叹了口气,将册子重新整理好,对越小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