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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苏远山批发冻疮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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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张巧云正和陈玉梅聊着县里的事。

“什么?进城还要收钱?”张巧云瞪大了眼睛,声音陡然提高,“一文钱?这也太黑了!”

林秋菊站在一旁,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想到自己忙活半天才赚两文钱,这一进城就要花掉一文,顿时觉得心里发苦。

“娘,以前也没听说要收过路费啊。”张巧云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阳光下,她脸上的皱纹更加清晰可见。

陈玉梅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北边打仗了。”

“打仗关咱们啥事?凭啥要咱们出钱?”张巧云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咱们老百姓容易吗?一年到头”

“闭嘴!”陈玉梅猛地拍了下张巧云的肩膀,眼中染上一丝怒意,“你是想让官差都听见是不是?想全家一起进大牢?”

张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缩了缩脖子,声音顿时小了下去,“我就在家里说说。”

“在家说惯了,出门能管住这张嘴?”陈玉梅冷着脸,眼神严厉,“以后说话给我过过脑子!朝廷做事还要跟你商量?不满意也给我憋着!”

说完,陈玉梅转身回了屋,脚步声在院子里格外清晰。

“祖母,三婶又把你气着了?”苏明月正捧着糕点,笑眯眯地问道。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稚嫩的小脸上,映出一片温暖的光晕。

陈玉梅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两个酒窝若隐若现,仿佛冬日里突然绽放的梅花,“没生气,就是吓吓她。这人挺好,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

“祖母,来,尝尝这块点心。”苏明月递过一块,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

陈玉梅接过来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味后评价道:“面粉不够细,糖也少了些。”

“就是!还是祖母做的好吃。”苏明月眨眨眼,狡黠地笑道,“祖母,家里不是还存着些红豆么?”

“想吃红豆糕?”陈玉梅宠溺地摸摸孙女的头发,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留着过年吧。”

“祖母!”苏明月板起小脸,一本正经地说,“咱家规矩是什么?好事坏事咱都一起扛!记得你总说小时候还没长牙就想偷着吃,现在有牙了反倒不吃了?”

陈玉梅被逗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好好好,祖母错了。”她又咬了一口糕点,脸上沾了些碎屑,“用自己的牙吃东西感觉真不一样。”

“哈哈哈,小家伙真是讨人喜欢!”苏明月笑得前仰后合,清脆的笑声在屋内回荡。

门外的张巧云和林秋菊面面相觑。虽然挨骂的是张巧云,但林秋菊也被吓得不轻。她们都在想,这个家里也就只有月月能和婆婆这般亲近。

寒风呼啸的傍晚,苏明月躺在温暖的炕上,一边漫不经心地嗑着瓜子,一边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屋内炉火正旺,空气中弥漫着面粉和糕点的香甜气息。

“祖母,你说我们这糕点生意能成吗?”她随手将一颗瓜子壳弹向炕边的小篓子,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

陈玉梅正在案板前专注地揉面,听到孙女的问话,手上的动作依然有条不紊。面团在她娴熟的手法下逐渐变得柔韧光滑,“能成啊,就是时间不太够,咱们不是还要做冻疮膏吗?”

“祖母,你这想法可不对。”苏明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发丝微乱地散在肩头,“做冻疮膏哪有做糕点赚钱快?”

“你看我们忙活这么久才赚了几个钱,我爹那边都不知道赚多少了。再说现在附近几个村子都卖遍了,再想卖也难啊。”

她说着,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角落里堆着的一堆冻疮膏,那些小小的瓷瓶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们的营销困境。

正说着,门帘被掀开,一股寒气随着苏远山的脚步涌入屋内。他刚从牛棚那边回来,身上还带着些许寒气,两个兄弟嫌他在那检查耽误干活,直接把他赶回来了。

“你们祖孙俩在聊什么呢?”苏远山一边拍打身上的积雪,一边走到炕边。炉火的温暖让他冻得发红的脸颊渐渐恢复了血色。

苏明月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爹,你来得正好!我和祖母正在商量做糕点的事,你给参谋参谋呗。”她说着,从炕上跳下来,从案板上拿了一块刚做好的桂花糕递给父亲。

苏远山在炕上坐定,接过那块还带着温度的糕点,“行啊,说说看,你们想做什么糕点?那冻疮膏不做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细细品味着口中的糕点。

“别提冻疮膏了。”苏明月撇撇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看那些都卖不出去。我寻思着是不是该换个营生,做点糕点什么的。爹,这个桂花糕比祖母以前做的如何?”

苏远山认真品味后,摇了摇头,“确实比你祖母做的差了些。口感还不够细腻,甜度也欠缺。”

“对吧?”苏明月不但没有失望,反而一脸得意,“所以我们做糕点这事靠谱不?祖母的手艺这么好,肯定能卖出好价钱。”

陈玉梅听到夸奖,手上动作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却没有说话,继续专注于揉面。

苏远山沉吟片刻,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现在快过年了,每家每户都过上了富足的日子,做糕点确实是个好时机。不过冻疮膏也不必停,可以换个法子卖。”

“什么法子?”苏明月凑近父亲。

“货郎。”苏远山说出这两个字时,眼中划过一丝精明,“我们可以把冻疮膏批给货郎,让他们带着去远处卖。这样既能扩大销路,又不用我们亲自跑腿。”

“货郎?”苏明月一脸茫然,“我怎么从没见过?”她环顾四周,仿佛在搜索记忆中有关货郎的影子。

陈玉梅从案板前转过身,笑着打趣道:“你整天睡到日上三竿,人家早来早走,你当然见不着。货郎都是天不亮就出门,傍晚才回来的。”

苏明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问道:“那批发价要定多少?得让人家有得赚才行。”

“两文五一个。”苏远山胸有成竹地说道,“让他们自己定卖价,这样他们也有赚头。”

“才赚一文五?”苏明月顿时蔫了,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这也太少了吧?我们自己卖不是能赚更多?”

苏远山得意地笑道:“这下你总算见识到你爹的本事了?量大价少,比你们一个个卖要强得多。”

“行行行,我爹最厉害。”苏明月敷衍地应着,心思却已经飘到了别处。

陈玉梅突然想到什么,放下手中的面团,擦了擦手上的面粉,“可是我们之前让村里的婶子们卖,是五个一文钱。现在货郎卖两个就一文,她们会不会有意见?”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娘,这不一样。”苏远山解释道,“婶子们在村里卖,不用出钱进货,也不用走远路。货郎要跑老远去卖,这辛苦钱自然要多些。再说了,远处的人不知道我们这边的价格,也不会有人计较。”

“要是她们有意见,大不了以后就别来往了。”苏明月插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任性,“反正我们也没亏待她们,之前让她们赚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