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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堂屋里,我连忙找出最干净的杯子倒上水。道士接过,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
“这水,是黄河水吧?”道士忽然问道。
我一愣:“道长好眼力。”
“黄河之水天上来,这水中自有玄机。”道士放下杯子,目光深邃地看着我,“施主可曾去过湖?”
提到湖,我心头一紧。那天在水下看到的一切仿佛又浮现在眼前——水中的宫殿,那个自称龙王的存在,还有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去过。”我低声答道,“道长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道士轻轻摇头:“贫道不过是个过路人,只是觉得施主与那湖之事颇有因缘。”
大牛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湖?什么因缘?师兄,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我没有理会大牛的追问,继续看着道士:“道长此来,想必不只是为了说这些吧?”
“确实。”道士微笑道,“贫道此来,是想与施主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待你解决黄河水君之事后,随贫道一行如何?就当还了这次的情分。”
大牛立刻跳了起来:“道士,就凭你瞎蒙对了一件事,就想让我师兄欠你人情?”
“大牛!”我厉声喝住他,然后对道士点头,“好。”
这一刻,我分明看到道士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但转瞬即逝,让人难以捕捉。
“无量天尊,时候不早,贫道告辞。”道士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我想挽留他吃顿便饭,但他只是笑着摆了摆手,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小默,你真要答应那道士?”大牛不解地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道士消失的方向出神。夜风吹来,带着几分潮湿的气息,让人心神不宁。
“张默,”乔南禾突然开口,“那个道士,总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回头看她:“什么感觉?”
“像是”她皱着眉思索着,“像是早就知道所有事情会怎么发展一样。”
这话让我心头一震。确实,从第一次在林中相遇,到今天的造访,道士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透着几分刻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小默,到底什么龙王的事?你快跟我说说!”大牛又凑了上来。
我叹了口气,简单说了几句湖下的遭遇,却略去了最危险的部分。这事还没完全解决,我不想让大牛也卷进来。
“真的有龙王?”大牛瞪大了眼睛,“那它长什么样?”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故意岔开话题。
等大牛离开后,我立刻奔向黄河边。我必须找到师傅,这假冒河神的事情,我一个人实在应付不来。
“师傅!师傅!”我的声音在河边回荡,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黄河在夜色中翻滚着浑浊的波涛,仿佛在嘲笑我的无助。河面上泛起的点点磷火,更是让这夜晚显得格外诡异。
回到家时,乔南禾还在等我。她给我倒了杯热水:“别着急,慢慢来。”
我勉强笑了笑,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道士此次前来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他为什么对黄河水君的事如此了解?还有那个交易,他图的又是什么?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清晨,我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起床。刚准备去院子里打水洗漱,就听见大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小默!小默!”大牛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镇上新开了家面馆,咱们去尝尝?”
我摇摇头:“还是在家吃吧。”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
大牛探头看了一眼,惊呼道:“是陈老的车!”
我心里一沉。这个时候,陈老怎么会来?难道是湖的事情出了什么变故?
门外的喇叭声越发急促,我强壮镇定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出去迎接。就在这时,乔南禾拉住了我的手臂。
“张默,小心。”她的眼中满是担忧。
我点点头,推开了院门。
黄昏的余晖洒在老旧的四合院里,斑驳的墙壁上映着几道细长的影子。堂屋里,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正坐在太师椅上,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深处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捞尸,西山湖的尸体。”老人的声音如同古井幽幽,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惊胆战。
大牛原本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西山湖的名声他早就听我说过,那地方邪门得很,进去的人十有八九有来无回。
堂屋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檀香在铜炉里缓缓燃烧,青烟袅袅上升,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诡异。
“那地方”大牛的声音有些发颤,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不太合适。”
陈老缓缓转动脖子,浑浊的目光投向我。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悲伤:“张默小友,实不相瞒,那是我一位老朋友的儿子。两年前去湖游泳,不幸溺死在里面。这两年找了不少人去捞,但都没能成功,反倒有人把命搭进去了。”
我站在原地,感受着身边大牛不安的情绪。堂屋里的温度似乎降低了几分,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两年的浸泡,尸体恐怕早就面目全非了吧。更何况那湖里的情况,就连我自己都说不准。
“两年了,怎么确认尸体?”大牛把我的疑虑问了出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迟疑。
老人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皱纹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令人不安的表情:“我相信张先生的本事。”
这话里有话。我在心里暗自思忖,其实他是相信我师傅的本事吧。堂屋里的檀香渐渐变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寒之气。
“我可以试试。”我沉吟片刻,目光与老人对视,“但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当然,当然。”老人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皮袋,布满老年斑的手微微发抖,“无论成败,这些都是你的。”
送走老人后,我们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村子,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狗叫。大牛依旧一脸担忧,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小默,这活接得太冲动了。你之前不是说这个潭水中蕴藏着一位神秘的龙族君主吗?”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消失。“心里有数。”我从怀里掏出那个皮袋,取出一半递给他,“这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