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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手上那只大伞彻底倾斜过来，严严实实盖住庄清整个身体。
庄清再次愣住。
不对劲，这男人今天实在不对劲。
不过确实，在雪中待的时间长了，她手脚冰凉，想了想还是放他上楼了。
到了屋里，庄清下意识要去厨房倒水招待沈绩，不过想起前两次他来这里撒野，庄清脚步顿住。
两人就站在客厅，庄清连招呼他坐都没招呼。
她直视他，“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沈绩沉默片刻，熟稔地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给庄清擦去身上水珠，他伸手还要去擦她头发时被庄清拦住。
“我自己来，谢谢。”庄清神色冷淡。
等擦好，她又看向他，语气敦促，“现在可以说了。”
说完就可以滚了。
沈绩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胸口持续闷堵，他定定望着她，然后缓声道：“我今天上午应邀去京大附中演讲。”
庄清眨了眨眼，嗯，然后呢？
来炫耀你企业家身份是吧？
沈绩：“演讲结束后，和校长还有学校老师一同吃饭。”
so？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绩颤抖着嘴唇，“有老师说，” 他声音也有些抖，“说你曾经在课堂上画过我的素描，不止一张，很多很多张。”
庄清大脑空白几秒，心神猛地一震。
她下意识逃避，转身要走的瞬间，被男人从身后抱住。
“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沈绩双手紧紧箍住她腰，不论庄清怎么挣扎也不放手。
他下巴放在她肩膀，声音放柔，诱哄她，“乖，告诉我实话，好不好？”
庄清眼眶一下子红了。
她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是真是假都已经无所谓了。”
“不，有所谓，庄清，这对我很重要，求你告诉我，是真的对不对？你其实很早就喜欢我了对不对？”
庄清沉默了会儿，擦掉眼泪，她摇头，“没有，是老师误会了，那个人不是我。”
都要离婚了，还谈什么喜不喜欢的，还有什么意义。
庄清不想在最后关头连最后一点尊严都要被他践踏。
沈绩不依不饶，手臂收拢：“我不信，你画我是真的，你喜欢我是真的，全都是真的，对不对？”
“明天就去民政局领离婚证了，再争论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庄清已然恢复理智，她劝沈绩放手。
“我不放！庄清，我问你，我大学给你发的表白邮件，你为何拒绝我，还辱骂我？”
庄清愣住。
沈绩曾经给她发过表白邮件？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她的怔愣悉数落在沈绩眼中，沈绩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你没收到？”
庄清摇头，她看上去比沈绩镇定得多，“我没收到。不过已经都无所谓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眼下和未来。”
沈绩红着眼，不甘心，“你就不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你？也不想查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庄清转过身，仰头看他，她声音冷漠，“不想。就这样吧，明天领完离婚证，你我分道扬镳，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好不容易挣开过去，她不想再深陷泥潭。
过去的就留在过去。
深深的挫败感源源不断袭来。
沈绩冷静片刻，说道：“在事情没搞清楚前，我不同意离婚，明天我也不会去领离婚证。”
庄清瞪大双眼，忍不住伸手捶他，愤怒哭泣：“沈绩，你个大骗子！明明上午是你打电话跟我说，让我少自以为是的，你为什么要反悔？你凭什么说不同意就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