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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那唐卡是祝岁喜画的,柳莺莺和狄方定那叫一个激动,仿佛他们从此披荆斩棘,走上人生巅峰了似的。
“我再也不怕写检讨了!”狄方定容光焕发,“赵局再拎着我写检讨我就辞!职!”
“愚蠢。”柳莺莺很是看不上他这德行,“老大,咱把他踢了吧,他心中没有信仰,不堪为伍!”
“那你呢?”狄方定很不服气,“你还不是眼冒金星!”
“我那顶多是想搞点副业,你看看你,咦……丢人现眼。”柳莺莺说得摇头晃脑,一脸谄媚地给祝岁喜揉着肩,“老大,你说是吧?有钱不赚王八蛋呀!”
被他们这么一逗,原先的紧张感都没了,祝岁喜这才说:“如果你们喜欢,我到时候给你们各自送一副就是了,只是我有自己的规矩,这东西只送不卖,用来发财怕是不行了。”
柳莺莺和狄方定只听到了那个送字,激动得滋哇乱叫。
只有崔镇还保持着理智,他朝那两个傻子翻了个白眼,问祝岁喜:“那祝队,这张唐卡,你当初送给谁了?”
“我的一位挚友。”祝岁喜眼里悲伤一闪而过,“这是我几年前画给他妈妈的。”
狄方定急道:“那咱们赶紧联系那位朋友问问吧?”
“几天前,我收到消息,他牺牲了。”祝岁喜舌根发疼,“在我看到这张唐卡的时候,他的追悼会正在进行。”
众人脸色一变,气氛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三人齐齐道:“老大(祝队),节哀。”
祝岁喜挤出点笑,摇了摇头。
崔镇又道:“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得查一查你那位朋友的家人,确定这张唐卡为什么会落到王揆的手中,再由何辉送到你手上,这事交给我,我一定……”
“老崔,你不好查。”祝岁喜打断了崔镇的话,“这件事我会弄明白,你出手反而惹出事端,现在这个情况,我会跟赵局通个气,至于到底怎么做,你们等我通知就好。”
“好。”崔镇还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又觉得有点矫情,索性闭嘴了。
柳莺莺的目光从他脸上掠过,立马就凑到了祝岁喜跟前,声音甜滋滋的:“老大,反正你就记着一样,不管咋弄,俺们仨都会坚定不移站在你这边的。”
祝岁喜心头划过一抹暖流,她应:“我知道,你们一直对我很好。”
秦时愿并没有回家。
接到电话后他离开警局,培风的车子已经停在了警局门口,他径直上了车,车子很快就开了出去。
“白鸦回来了。”车子开出去没多久膝培风就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人在我那儿。”
“苏沁呢?”秦时愿问。
“我跟林老师通了个气,她这会儿跟秦颂在一块上课呢。”
秦时愿嗯了一声,又问:“明天是苏沁的生日吧?”
“嗯,4月12号。”
秦时愿又哼了一声:“她倒是真会选时间。”
饶是培风向来面无表情,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苏沁是陪着秦时愿从刀山火海中闯出来的,死人窝里,生死坑里,他们三个都走过好几遭了,对他和苏沁,秦时愿仁至义尽,已经给了他们最好的。
白鸦原本是被墨西哥那些毒贩买去贩毒的小童,后来将主意打到了秦时愿身上,被他好一通手势,上线也被抓了,她没了生计,也无处可去,一开始对秦时愿恨得不行。
被毒贩养大的孩子,报复心强得很,白鸦集结了好些个跟她一样的童贩,三天两头就找秦时愿的麻烦,可秦时愿是谁,那可是金三角和墨西哥都名声大噪的“坟鬼”。
当时秦时愿正在和当地最大的毒贩“金蝰”打擂台,白鸦之前的上线正好是“金蝰”的手下,她忙着给秦时愿找麻烦的时候,不知秦时愿已经通过她找到了将“金蝰”一击致命的法子。
金蝰倒了,手上的生意尽数到了秦时愿手里,白鸦一反常态,开始缠着他们不走了,他暗中一查,才知道白鸦一家原本是云南人,父母被人骗到了墨西哥,落到了毒贩手中,白鸦是亲眼看着父母死在金蝰手上的。
金蝰死了,秦时愿成了她的恩人。
秦时愿是不想收她的,她的年岁正是叛逆的时候,又在毒窝里浸淫了这么久,三观扭曲,行事乖张不留一点后路,带在身边是个很大的隐患。
况且那时候,他们自己也四面楚歌,自顾不暇。
偏偏苏沁从金三角回来,一看到白鸦就走不动道了——白鸦太像她妹妹了。
苏沁的妹妹死在了金三角,那是她直到今天还能惊醒的噩梦。
因为苏沁的请求,秦时愿留下了白鸦,苏沁花了足足三年时间才把白鸦掰回了“正道。”
如果苏沁知道白鸦偷偷去了金三角还差点闯出祸事,指不定得多生气,但凡有损秦时愿计划的事,苏沁都不允许,若是再掺和上一个白鸦,那苏沁就只有左右为难,最后委屈自己替白鸦担下责任。
秦时愿最了解苏沁的性格,所以才不让培风告诉苏沁。
地方到了,秦时愿跟着培风下车,一路跟着他到门口,房门一打开,就看到一道单薄瘦小的身影跪在地上,一头银发非常明显。
培风往里探了探头,先是一愣,而后忍着笑看向秦时愿。
秦时愿扬了扬下巴,两个人进门,培风在后头将门关上,此时秦时愿已经一言不发地坐在了沙发上,他走过去,站在了秦时愿左侧。
这会儿他才发现,地上跪着的那位背上还背着几根树枝,大概时间上来不及,那树枝短小得可忽略不计。
好好好,还搞上什么负荆请罪了。
培风抿了抿嘴,再次忍住了笑。
秦时愿好整以暇,拿起手机就开始滑,跟没看到地上那一坨似的。
那身影终于忍不住了,为表诚意,她可是在这儿跪了足足半小时了,这会儿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张桀骜又白皙的脸:“我说秦时愿,你几个意思?”
一听她这么说,培风就拧了眉,他厉声呵斥:“白鸦,这名字也是你叫的?”
白鸦被他的语气吓到了,她缩了缩脖子,看了眼看都没看她的秦时愿,语调一软:“老板。”
“为什么今天回来?”秦时愿目光依旧在手机上,开口分不清情绪。
白鸦心里一沉,老实回答:“明天是姐姐的生日。”
“你知道她的生日为什么在这一天吗?”秦时愿的目光落在了她颤抖的腿上,她的腿一定受了伤。
白鸦摇了摇头,她并不知道。
秦时愿放下手机,眸光凛凛,看得白鸦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说:“苏沁的妹妹生前最喜欢过生日,吃生日蛋糕,她死后,她的忌日就变成了苏沁的生日。”
那也是他们几个人从金三角逃出来的日子。
一共五个人,死了两个,剩下他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