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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鸦已经离开有几分钟了,秦时愿一直沉默着,培风还蹲在地上,他的手始终没有打开那个箱子。
在培风快要站不住脚的时候,秦时愿终于起身,他走到培风身边蹲下身,按住他的肩膀,从他手里拿过箱子:“让我来。”
培风下意识想夺过箱子的时候,秦时愿已经按下了开关,只听“吧嗒”一声,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培风甚至都不敢看箱子里的东西。
很快,静谧的房子里忽然传来秦时愿的嗤笑声,他诧异顺着他的笑落到箱子上,才看到刚才打开的只不过是箱子的第一层密码。
是啊,黑星,多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只有一层密码?
他咽了口唾沫,滋润了干涸的喉咙:“老大,万一有炸呢?”
“我们还有什么怕的吗?”秦时愿提着箱子站起来,顺手扶了他一把,“培风,如果这里面真是黑星,对咱们来说或许是个机会。”
培风的心却是沉的:“好机会还是坏机会,咱们不知道。”
“那又如何?”秦时愿坐在了沙发上,将手提箱放在桌上,打开了第一层禁锢,“咱们不是没有在死路里找过生机。”
培风忽然就笑了。
“对。”他走过去,蹲在秦时愿身边盯着那箱子,“反正我不怕。”
秦时愿扯了扯唇角,修长的手在第二层密码锁附近摸索着,他说:“长进不大,用得还是罗刹留下的东西。”
“罗刹死了十年了。”培风说。
“是啊,十年了。”明明应该是怀念的语气,秦时愿却说得冷气森然,话音落下的时候,培风又听到了一声吧嗒声。
秦时愿解开了第二层锁。
他抽回手,右手食指指腹很快渗出好几个鲜红的血珠,像被什么密密麻麻的东西扎过一样。
培风脸色一变,膝盖往地上一磕:“老大!”
“小事。”秦时愿用大拇指指腹搓过去,“这是我跟幽灵发现的漏洞,不然按照正常的开锁方法,咱们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密码。”
血珠还在持续往出来冒,秦时愿也不在意了,他打开第二层禁锢,看着最为复杂的第三层锁。
那东西看起来就复杂,培风说:“要不找人来弄吧。”
“不用,这锁我开过。”
他微微凝眸,想起上一次开这种箱子,他和幽灵可没少受罪,罗刹那人阴得很,又喜欢钻研国内的机关术,当时黑星的现世弄得其他毒贩子虎视眈眈,东西虽然还有很多不足之处,但已经引起了很多人注意。
罗刹在每一个装黑星的箱子里设置了机关,为的就是不让这东西轻易落入别人手中。
有一天幽灵找到他,问他:“坟鬼,要不要跟我玩个大的?”
“什么?”
“如果我开了这个箱子,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无聊,你让我去死我也去?”当时他并不知道,幽灵那个箱子里装着的是黑星。
幽灵笑了,他耸着肩:“对,我让你活,你就是死了,也得从阎罗殿里爬回来活着。”
“恶心,不要脸,你当自己是上帝啊?”
“你应不应?”幽灵的眼里充满热切的希望,让秦时愿不忍拒绝。
他白了他一眼:“行行行,麻利点,我待会还得去挨打。”
幽灵笑了一声,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将这个箱子打开了。
看到里头是黑星的时候,秦时愿的脸色终于变了变:“靠,你疯了?”
幽灵无所谓地笑了笑,他手里拿着那颗毒品,手上流着血:“要不要学?我有预感,你早晚会用上的。”
“你这么做,被他发现了怎么办?”他冷静下来,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在他发现之前,干掉他。”
“我听你的。”幽灵眼里的笑更耀眼了,他说,“坟鬼,你知道的,你说的话,我从来都深信不疑,你带我走吧,带我逃离这个魔窟,我累了。”
那时候幽灵的精神分裂症已经很严重了,更何况他还患有严重的ptsd,他没有意识到,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在安排自己的后事了。
三个月后,罗刹死了。
幽灵也死了,死在了黑星实验室的爆炸里。
一同死在那场爆炸里的,还有苏沁的妹妹。
十年过去了,就连他都没想到这世上还有黑星的存在。
手上传来刺痛,秦时愿额头冒出细汗,疼痛从指尖开始,全部涌到他的手腕,再从手腕骤然散开,通过胳膊上的经络蔓延到右侧身体。
“咔。”
清脆的一声响起,他松了口气,完全打开了箱子。
培风立即拿来了药箱替他处理手上的伤口。
秦时愿感觉不到疼似的,目光盯着那箱子里唯一的东西——一个食指长短,大拇指粗细的玻璃瓶。
那瓶子里装着三颗蓝色的药片,每一颗药片上都有一颗黑色的星星。
当初他们试药的时候,每一次被迫服下药片,都仿佛置身于一片黑色的星星当中,所有的痛苦,煎熬,恐惧,都伴随着那些黑色的星星,一点一点地将他们拽入更阴森的地狱。
“三颗。”秦时愿拿起透明的瓶子,“培风,你说……”
他忽然停了下来。
培风等了半天等不到后文,这才问:“怎么了?”
“你说这是原先的旧版本,还是新的产物?毕竟十年过去了,我们在变,那些制毒的也在变。”
培风心里一跳:“可当年……这些药不是都被毁了吗?”
“不一定。”秦时愿将瓶子放回来,“毁了的只是实验室里的那些,谁都不敢确定罗刹有没有在其他地方留下样本。”
“你是说,有人发现了样本?”
“这东西你先拿去检验,是当初的半成品还好,可如果是新品,那咱们就得仔细点了。”
培风深吸了一口气,他站了起来:“那当务之急就是得确定白鸦回来的时候没引来尾巴,我担心对方可能将计就计。”
如果这是他们这十年间研制出来的新品,那这东西对那些人来说,重要性不言而喻,或许京州此刻已经硝烟四起了。
他突然感到心惊,忍不住咬牙:“白鸦也太大胆了,她身上带着这东西,从金三角逃到荆州来,任何一个地方露了破绽都是大麻烦。”
秦时愿却忽然笑了,他拆了手提箱里的开关,重新设置了密码,将箱子合起来:“这种事,也只有白鸦才能干得出来,她这次的确算不上输,甚至小赢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