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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河强撑着身体踉踉跄跄地不知走了多久,已经远离了凤城,来到虎城一条昏暗的巷子里。
他的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晃。月光被两侧高耸的砖墙切割成狭窄的光带,照在他血迹斑斑的脸上,显得格外惨白。
他的视线模糊不清,耳中嗡鸣不止,此刻又由于傩面侏儒的“锁魂忘忧”剧毒发作,导致身体滚烫如火,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烧穿。
“该死……”他低骂一声,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声。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他强忍着咽了回去,嘴角还是溢出一丝暗红色的血线。
强行突破地仙境的反噬远超他的想象,经脉寸断的痛苦如同千万把小刀在体内搅动,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他扶着长满青苔的砖墙,指甲深深抠进砖缝,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勉强走了几步,膝盖突然一软,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咚!
他的脸砸在潮湿的水泥地上,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鼻梁传来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顺着人中流下——应该是鼻血。意识逐渐涣散,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模糊,色彩褪去,只剩下黑白灰的色块在旋转。
“喂!你没事吧?”
恍惚间,李山河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烟嗓,语气里透着不耐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双红色高跟鞋停在他眼前,鞋跟已经有些磨损,鞋面上沾着泥点。
李山河想抬头,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绵绵地瘫在地上。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味和巷子里的腐臭。
“啧,怎么醉成这样?”女人蹲下身,劣质香水的味道混合着烟草气息扑面而来。
她伸手拍了拍李山河的脸,力道不轻不重,“喂,醒醒!”
她的手指上沾着剥落的桃红色指甲油,指甲边缘参差不齐,像是经常咬指甲留下的痕迹。指尖粗糙,指腹有薄茧,应该是长期做粗活的手。烟草味从她的指缝间散发出来,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酒精味。
李山河勉强睁开眼,视线里是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夸张的黑色眼线勾勒出上挑的眼尾,艳丽的红唇已经有些脱妆,露出原本苍白的唇色。睫毛膏晕染开来,在眼尾拖出几道黑色的痕迹,像是哭花了妆。她的眉毛修得很细,眉峰刻意画得尖锐,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还活着啊?”女人松了口气,随即又皱眉,红唇撇了撇,“喂,能起来吗?别死我这儿啊,晦气!”
李山河想说话,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声带像是被火烧过,每一个音节都伴随着剧痛。他试图抬起手臂,却只是让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
“操,真麻烦!”女人骂了一句,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才伸手拽住他的胳膊。
她的力气出奇地大,一把将他拖起来,李山河的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女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架起来。
“妈的,沉死了!”她抱怨着,一边调整姿势,让李山河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李山河闻到女人发间廉价的草莓味洗发水香气,混合着汗水和香烟的味道。她的肩膀很瘦,锁骨突出,硌得他生疼。
随着走动,她的吊带裙肩带滑落,露出肩头一个褪色的蝴蝶纹身。
楼梯间的灯坏了,黑暗中,女人骂骂咧咧地拖着他往上爬。
“三楼……妈的……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捡个醉鬼回来”她喘着粗气,高跟鞋在水泥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砰!
她一脚踹开房门,屋内昏黄的灯光倾泻而出。
李山河被扔在了一张窄小的单人床上,床单是俗气的粉红色,印着褪色的玫瑰花图案。床垫很薄,他几乎能感觉到下面的弹簧。
“呼累死我了!”女人喘着气,双手叉腰站在床边。汗水将她额前的碎发打湿,黏在皮肤上。
她盯着昏迷不醒的男人看了几秒,突然“啧”了一声。
“长得倒是挺帅”她伸手拨开李山河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吓了一跳:“操,发烧了?”
她的手指在李山河的额头和脖颈处停留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铁皮饼干盒,里面杂乱地放着几板药片。她挑出两片退烧药,又倒了杯温水,水杯边缘有口红印。
她掰开李山河的嘴,粗鲁地把药片塞进去,然后灌水。
“你可别死我这儿啊,我可不想惹麻烦”她嘀咕着,手指在李山河喉结处轻轻按压,帮助他吞咽。
药片下去后,她又去卫生间拧了条湿毛巾。卫生间很小,马桶盖上堆着化妆品,镜子上贴着几张便利贴。湿毛巾带着淡淡的霉味,她粗鲁地擦了擦李山河脸上的血污,动作算不上温柔,但很仔细。
擦着擦着,她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昏黄的台灯下,李山河棱角分明的侧脸显得格外立体,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为他增添了几分野性。
“妈的,这张脸是真好看啊。”她盯着李山河的睡颜,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胡茬有些扎手,但皮肤出奇地光滑,像是经常保养。
“啧,皮肤比我还好”她撇了撇嘴,收回手,转身去衣柜里翻找干净的衣服。
衣柜门吱呀作响,里面挂着几件廉价的连衣裙和一件男士衬衫。
她拿出衬衫,犹豫了一下,又塞了回去,转而拿出一条自己的宽松睡裙。“算了,就当老娘今天做善事了!”她自言自语道,开始解李山河的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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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河是被一阵刺鼻的香水味呛醒的。那味道像是劣质玫瑰香精混合着酒精,直冲脑门。
他猛地睁开眼,眼前的天花板斑驳发黄,墙角还有几道渗水的痕迹,形成扭曲的图案。
“醒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伴随着打火机“咔嚓”的声响。
李山河猛地坐起身,却因为动作太猛,眼前一黑,差点又栽回去。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后脑勺像是被人用铁锤敲过一般疼痛。
“哎哎哎,别激动!”女人赶紧扶住他,涂着桃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肩膀,
“你这伤得不轻,别乱动!”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担忧。
李山河甩了甩头,努力聚焦视线,看向眼前的女人——她穿着一条廉价的粉色吊带裙,领口已经有些松垮,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前的肌肤。头发烫成大波浪,但发尾干枯分叉,染过的栗色已经褪成了难看的枯黄。脸上的妆还没卸干净,眼线晕染成了熊猫眼,假睫毛掉了一半,要掉不掉地挂在眼皮上。
“你是谁?”李山河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女人翻了个白眼,红唇撇了撇,露出那颗歪斜的门牙,“我是你救命恩人!昨晚你在巷子里跟死狗一样趴着,要不是老娘把你拖回来,你现在估计已经被野狗啃了!”
李山河皱眉,努力回忆过去的事,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记忆像是被撕碎的纸片,无论他怎么拼凑都无法成形。
“我”他按住太阳穴,指尖触碰时传来尖锐的疼痛,“我是谁?”
女人一愣,香烟差点从指间掉落:“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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