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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西斯面露窘态。
虽然，但是……他好像没听太懂。
骑士学院在招生时并不会像天宫学府那般注重学习力，注重大脑的训练。
一些家族弟子进入天宫学府时通常都会经过筛选考核，如果发现这个人确实没有什么本事，那就是再大的家族也不被允许进入天宫学府。
骑士学院招生时虽然和天宫学府一样严格，但骑士学院严格的点是在人的品格和信仰上，只要这两点过关，就是最单纯的人也能进入骑士学院。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的解释后，几人已经想得足够多，大脑已经消耗足够多的营养物质：“所以，这是一个悖论？只要我们尝试证明你们的答案是错的，那你们就不可能是错的。”
“可是……”另一名骑士接话了，“可是这样一来，当我们证明你们的答案是对的，那你们同样不可能是对的。”
“我知道了！”撒西斯一拍大腿，就好像多年未解决的数学题一下有了突破口，满脸兴奋，“只要写下了这句话，第一项考核就不可能成功，但也不可能失败。这样一来，原本要解决难题的是你们，现在轮到我们要解决这个难题了！”
撒西斯兴奋得简直要跳起，仿佛世界向他倾斜，天空掉下了馅饼。
“嗯……你在兴奋啥？”墨渊面色有些古怪，忍不住问道。
现在雪球是滚到了对面，为什么对面没有愁眉苦脸，反而有一脸兴奋之色。
一个猜测从墨渊的心底深处升起。
“呃……咳咳。”撒西斯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其实我们并不是负责评分的人，我们只是被临时派过来站岗的，真正给你们评分的是脑族的少族长。”
“所以，你就站在这里浪费了我们二十分钟时间？”匪妄不知何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银质匕首，眼神无比犀利地盯着撒西斯几人。
“哦哦……呃，抱歉，我……”撒西斯一个转身朝着脑族内部跑去，“再等我一会，我会把答案传达到少族长手里的——”
原地，几人面面相觑，眼底都闪过一丝疑惑。
这未免太草率了一点？时间上没有严格告诉他们是三小时多少分钟， 现在浪费了二十几分钟，然后还要浪费一段时间，这样的考核根本就不严谨。
墨渊甚至敢打赌，这样的考核放在天宫学府，不到几天就会被人举报，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考核了。
“有没有可能这道题目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呢？”邵木阳眼神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
墨渊没有说话，他心里是认同邵木阳的想法的。
他给杨心如的答案其实都有些取巧，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真正的答案。如果这道题目的答案就是他提出的，那现在他就已经进入脑族了。
可现在没有，这几名骑士还在拦着他，就只有撒西斯进去了，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时间？
墨渊喃喃念着这两个字，一丝古怪的想法涌入墨渊的大脑。
该不会两个答案都是错的吧……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撒西斯回到他们面前，面上有些不知该如何说起的犹豫表情。
“那个……咳咳，少族长说你们的答案非常有意思，是他没有想过的类型。嗯，但你们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差一点？”邵木阳咀嚼着这句话，试图在其中找到一丝漏洞。
“什么叫差一点？”杨心如追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传话的人。”撒西斯脸上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意味，“我只是一个传话筒，如果你们后面的答案还是这么奇怪，那我不需要听解释了。”
“那好吧，我这里真还有第二个答案。”杨心如露出一丝无所谓的表情，似乎刚才的答案只是下酒菜，对她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第二个答案是什么？”言谨连忙问道。
刚才杨心如只告诉了他们第一个答案，却没有说第二个答案是什么，颇有一丝看不起这题目的意味。
现在，她应该要把另一个答案说出来了。
现在想想，还是有些期待。
“第二个答案比较复杂，以我们五个人的实力都做不到。我想只用文字描述的方式告诉你身后的那位少族长，这样可以吗？”
“这样当然可以了。”撒西斯敲了敲脑袋，“刚才的答案都快绕晕我了，我现在还没缓过来，你们现在说啥都行。”
“那好，这可是你说的。”杨心如打开纸巾，在纸巾上写一段话，随后拿给墨渊，“从你开始传下去吧。”
杨心如的做派十分大气，颇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不知道内幕的人或许真以为杨心如肚子里有很多墨水。
墨渊像模像样接过，随手看了几眼，然后露出满脸的震惊以及各种不可置信的表情，表情尺度极为夸张，丝毫不亚于见到了太奶。
“叠加态？这是什么意思？”几人看过后，邵木阳望向了杨心如，眼里带着一丝求证的意味。
“嗯……”杨心如无意识瞥了一眼墨渊，用着自己的话解释道，“你可以理解成一个不稳定的状态，一个融合了正与反的状态。”
“我们现在在答题，结束后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答案正确，一种是答案不正确。这两种可能性在我们没有交卷之前都是相互叠加的，只有在交卷后，被少族长批改后这种可能性才变成确定而唯一。”
邵木阳略有所悟：“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答题的本身并不会影响什么，真正让考核结果确定的是交卷后，少族长看到你书写的内容。”
“对。既然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那我们就不回答了，直接改变少族长批改的这个过程。只要我们能让少族长批改答案的同时，不影响原本的叠加态，那少族长就同样没有办法去认定我们是错还是对。”杨心如越说心底深处的震撼就越多了一分。
正常人看到题目都是想着审题然后回答，可墨渊却直接跳出了审题的思维，直接用不答题的方式来答题。
前后两个答案虽然都有相似之处，都是通过让少族长无法正常改答案而达成的。但两个答案的角度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是以一种逻辑的角度，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悖论角度。
而后者是以一种她从未理解的角度，一种很新奇的思维方式。
杨心如的内心已经不知不觉给墨渊换上了一副滤镜，一副摸不透的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