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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刻意避开男人的眼神，垂下脸，急匆匆往外走，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还是被他用力扣住了手腕。
楚歌脚步顿下，甩了甩，没能甩开男人的大手，抬眸蹙眉望着他，意思让她走。
可偏偏裴靖寒不让，眉峰一扬，手上稍稍使了点力气，就轻而易举地把她拽到了自己面前。
楚歌踉跄了一下，惯性作用下，一头撞进了男人硬邦邦的胸膛口，她掌心撑在他胸膛上，隔开一小段距离。
男人脸低下，那熟悉的滚烫的气息堪堪拂过她耳畔。
“我可是听韩国栋说你在这，才抽空来接你的。他应该跟你说了吧，让你陪我今晚去参加一个party。”
楚歌还以为他是来看韩千千的，没想到是韩国栋一早就通知他过来，还给她安排了一个见鬼的party，还真是急着卖女儿啊！
裴靖寒又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眼红如兔，显然是才哭过不久，他皱了下眉头，语气亦重了一分，“哭成这样，是不愿意？”
废话！
当然不愿意！
楚歌双眼肿胀，咬着唇，怨怼地唬着他。
身后，孙曼如张惶地追了上来，见到裴靖寒来了，好声好气道：“靖寒，我知道关于孩子的事，我们有欠妥当。可婚前检查，千千无法生育，我们才找歌儿来帮忙的。你看在千千对你一片痴心的份上，来也来了，不如上楼看看她吧。”
一片痴心？
这几个字让裴靖寒嗤之以鼻，看来，有些话还是当面说穿的好。
裴靖寒上楼去看韩千千，而孙曼如则在楼下安抚楚歌的情绪。
当韩千千闺房的门再次被推开时，韩千千原以为又是楚歌进来了，刚张嘴想说“滚”，却立马收住。
“靖寒，你总算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她一改暴脾气，反而柔柔弱弱，病里病气地如此说，又刻意抬了抬包扎过的手腕，想让裴靖寒知道她是真的爱惨了他，“没有你，我真的是活不下去了，呜呜……”
“那你这刀怎么不切深点，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裴靖寒这话堪比淬了毒的箭，一出口，就让韩千千万箭穿心。
受到刺激后的韩千千，再度失控泪流满面，“你就当真这么厌恶我么？”
“你就当真这么爱我？”裴靖寒却淡淡开嗓，脸上冰冷如初，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用死证明了，还不够吗？”
“那你两年前的性病，怎么来的？又是为什么，生不出孩子？”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蚀骨的凉意，韩千千觉得这一刻，不仅是无地自容，更是从头凉到了脚。
原来他都知道了，只是他没点破而已。
“证据我有，今天庭上没拿出来，已是给你留了最后的颜面。”
韩千千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所有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积攒到了一个点，就像火山爆发一般喷些而出。
“裴靖寒，还不是因为你，五年来你从来都不碰我一下。”韩千千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一张脸越发狰狞，“我就不信了，这么多年，你就没跟别的女人在外面乱搞过？”
“当然有。”裴靖寒挑眉一笑，一字一句道，“你妹妹。”
他一言毕，却是正中韩千千的红心。
韩千千宁愿是别的女人，可他竟然只有承认一个楚歌。
她一个天之骄女，居然输给了一个哑巴，还是彻头彻尾！
韩千千一怒之下，就挥手打烂了床头柜上的果盘和台灯，乒乒乓乓炸锅似的响。
房门未关，动静又大，就是连楼下客厅里的楚歌听得也是心惊肉跳，不知道裴靖寒究竟说了什么，气得韩千千要砸东西？
孙曼如也是焦急，但按捺住，软声软气劝说楚歌。
“你姐姐就是被宠坏了，做事说话从来没个轻重，你别理她。歌儿，你心里的苦，妈妈都能理解，现在要你为了你父亲的生意去求裴靖寒，我知道真的很为难你，但你身上也流着韩家的血，现在韩家有难，你也该为韩家出一份力。就当妈妈求你了，好吗？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孙曼如是摸准了楚歌吃软不吃硬，她这么低声下气的哀求，楚歌一定会同意。
不出她所料，楚歌犹豫半晌，终是点头。
孙曼如握着楚歌的双手，激动不已，“我就说那个算命先生是胡说八道，你怎么会是灾星，你才是韩家真正的福星。你爸爸要是知道了你这么懂事，一定会悔不当初。”
听着这话，楚歌除了笑，还是笑。
但她现在可不是跟他们一条心，之所以答应孙曼如，就是打算让裴靖寒彻底厌恶了，把事情给搞砸了，这样一来，她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吧，这些人也不会拿她当工具了。
这会儿，裴靖寒已探视完韩千千，从楼上迈着优雅的步伐下来。
他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挑高了眉，意兴阑珊地问道：“怎么，还没考虑好？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等。”
不等楚歌比划，孙曼如就恭敬道：“歌儿已经答应了。让她上楼换套衣服，就跟你出去。”
这家人还真是想的周全，连衣服都准备好了。
楚歌眼底划过一丝嘲讽的笑，就跟着孙曼如上楼换礼服。
那是一件黑色的礼服，大v领，隐隐露出领口那片雪白，鱼尾裙摆的设计，把女人曼妙的腰线勾勒的恰到好处，由显得身形纤长，气质高贵。
孙曼如亲自给楚歌打扮好后，再把她当做商品一样去推销给裴靖寒。
有那么一瞬间，楚歌觉得，温婉端庄的孙女士就像怡红院的老鸨。
出门前，孙曼如还千叮万嘱，“歌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楚歌红唇一扬，比划道：“孙女士，您放心，我会把事情办好。”
当楚歌踩着高跟鞋从楼上缓缓走下来时，第一眼，裴靖寒便觉得惊艳，在她走近后，注意到了她明晃晃白花花的领口，又皱了皱眉，怎么给楚歌穿这么暴露的衣服？
“拿条丝巾，给她系上。”
裴靖寒观摩了一会楚歌，才如此淡淡开腔。
之后，孙曼如取了条丝巾，系到了楚歌的脖子上。
裴靖寒看过后，表示满意地颔了下首。
楚歌把裴靖寒的一言一行看在眼里，更加肯定沈之桃说的有道理，果然裴靖寒这样的金主不喜欢妖艳贱货。
随即，她展眉一笑，亲昵地挽住了裴靖寒的胳膊，又下定决心用自己领口蹭了一下他的手臂，果真看到裴靖寒不悦地沉了眉头。
楚歌又暗自窃喜，想必今天这一场party结束后，裴靖寒就再也不会来缠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