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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晴烟擦去眼泪定睛看，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此时的穆宇褪了一袭白袍，穿着黑色劲装，身后还跟了几个拎刀的人。
她有些害怕，身子往轿厢里缩了缩。
穆宇眯眼笑，骑在马上向她伸出手来：“烟儿，无碍，他们是朋友。来，我来接你走。”
白晴烟还未来得及做什么反应，只见一支黑羽箭直愣愣插进了穆宇马匹前边的地里，马儿受惊地翘起身子，嘶鸣了一声。
穆宇费了好大的劲才制住受惊的马，再抬眸时眼中翻涌着杀意：“五弟，来了为何不现身？”
“哈哈，二哥，我这不怕抢了你的风头吗？”五皇子穆泽施施然出现了，身后跟着几个身着玄铁铠甲，手持长弓的士兵。
穆宇皮笑肉不笑：“五弟，你今日一路跟着追出城外，是为了什么呢？”
“哎，”穆泽满不在乎地挥手打断他，“我来自然是为了拯救我的骨肉，你呢，你为了什么？”
穆宇眯着眼不吭声，手上的刀似乎替他做出了回答。
白晴烟面色猛地一白，整个人竟是原地颤抖起来。
“啊，杀人灭口？”穆泽有些诧异的开口，“你这是爱而不得，还是……烟儿掌握了什么她不该知道的事？”
“五弟，咱们是同盟，该让你知道的事，到时你自然便知，其余的还是少过问为好。”穆宇沉下脸来。
“穆泽，穆泽哥哥！”白晴烟的求生欲让她立刻作出了选择。
她下了马车，连滚带爬地跑到穆泽面前，拉着他的衣衫：“你救救我呀，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只要你救了我，我便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
五皇子轻笑一声，将她捞到自己的马上，搂住她：“不如你先说，我再考虑？”
白晴烟的身子还在颤抖，她犹豫再三，察觉到箍着自己腰的手正一下下收紧，她的恐惧终于战胜了理智：“宇哥……不，穆宇他，与外邦人联手了。”
这话一说出，穆泽的脸色兀地变奇怪了，他有些新奇地打量着面色难看的穆宇，突然大笑两声：
“不会吧，二哥，夺个嫡而已，怎么就耍赖起来了？”
穆宇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后含着笑看他：“原本是没这个信心胜过你的，可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白晴烟这一怀孕，把你的名声搞臭了，你在父皇那里便排不上名了。”
“待这个孩子出生，二哥绝对给你送几壶好酒。”
穆泽阴下了脸。
白晴烟感觉自己后脊发凉，慌乱开口：“穆泽哥哥，让我去出家吧，我不会把孩子生下来的，就算生下来那也只是一个和尚，不影响你的呀，穆……”
很快她便说不出话了，腹中传来剧痛，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腹中被插入一柄银白色的小刀，这小刀还旋转了两下，恨不得将她的胎儿剖出来。
始作俑者正从后边拥着她，像极了当初浓情蜜意说悄悄话时的场面。
白晴烟大口吐着血，眼前开始走马灯。
奇怪的是，她走马灯竟是一点也没看到她长袖善舞，周旋在男人之间的事，只是不停浮现白昭晚的眸子。
她瞥向自己时，眸中有不屑，有厌恶，还有些以前自己觉得很讨厌很复杂的东西，死到临头，白晴烟才恍然读懂，那种异样的情绪是替她悲哀。
她又想起白昭晚的那番话，恍然意识到白道远应该是知道她这般下场的。
白晴烟最想攀附的两个人，如今比着赛似的取她的性命，她最敬重的那个人，亲手把她推向了死路。
“笑话，笑话。”白晴烟自嘲地笑了笑，突然身体一软，从穆泽的马背上跌落，再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