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汤荷包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印尼小说网https://www.ynxd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二天天还不亮,玉意便带着信匆匆走了。
白昭晚则是一夜未眠,她合上手中拓阳城送的秘典,研究了一晚上的毒和蛊,也终于是有了些眉目。
东夷陈家的毒,是她从娘胎里便有了的,而五年前导致贺兰和白昭晚彻底病倒的,是一种特制的蛊虫。
这蛊虫准确来说并不致人死亡,只是有控制人心的作用,只是因为她们娘俩原本就身子亏空,扛不住蛊虫的侵蚀才有了外症。
三皇子从这么早开始筹备,无非是看几个皇子皆有后手,于是他打算将这母女控制,好将贺家军拉入自己的阵营。
白昭晚拧眉叹气,然后撑着扶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此时天还未大亮,丫鬟们也还在休息着,她也不欲吵醒众人,轻手轻脚下楼,去了楼前的小院。
一屁股坐在秋千上,白昭晚才后知后觉地打起盹来。
“噌”的一声细响传来,她猛然睁眼,看清这声音的来源后有些哭笑不得。
竟是那橘术在桃树上捉鸟吃。
只见那橘猫扭了下屁股,猛地扑过去,却因没估算好距离扑了个空,它有些尴尬地舔了舔身上的毛,想优雅地走开又一脚踩空。
“咚”的一声,它慌乱落地。
“真丢人啊,停鹤院是缺你吃的了?”白昭晚目睹了全过程,语气有些嘲讽。
那橘猫虽此刻没了灵智,却也说得上有灵性,抖了抖身上的草木屑,瞥了她一眼,摇着尾巴准备离开。
白昭晚指尖一竖,灵力细丝再次捆住那猫,将它上下检查了一遍。
“哎?”这次检查比上一次还要细致,白昭晚很快就发现了点新的东西,不由惊呼一声。
原本白昭晚还在奇怪,倘若这橘猫真的是那赤焰金睛虎,为何它一直认为自己是只猫,如今仔细一看,她便明白了。
这老猫识海中的咒术烙印并未因时间淡去,一层一层将强大的灵识和记忆禁锢。
橘术再次修炼,凝聚而成的神识强大到一定地步,便会和咒术封印中的神识共鸣,封印内的神识便会对着封印一阵撞击。
这撞击力度不小,虽不足以冲破咒术封印,但却足够将外边刚凝结的神识撞得粉碎。
橘术被拎着这么检查,也不害怕,懒洋洋地一扒拉爪子挣扎了两下,见挣脱不了后便眯起眼,直接摆烂。
白昭晚用灵力去试那咒术,只见那咒波动了片刻,爆发出了惊天的威力,顺着橘猫半眯着的眸子发出,直直往她身上打去。
“啧。”她一躲,也是来了脾气,另只手一把捏住橘猫的一只耳朵,滔天的灵力便涌进了它的识海。
封印内的灵识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剧烈震颤起来,接着便对着那咒术封印全力一击。
白昭晚见状也里应外合,从外对那封印也发了一击。
这一下她没保留实力,桃树扑簌簌地发着抖,连天色都黯了几分,一直压抑着的妖狐魂魄初现峥嵘。
那橘猫凄惨的“喵”了一声,识海中的封印裂了一处缝隙。
白昭晚一松手,橘术飞速落地,化成一个四十岁左右,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只是站着,便颇有不怒自威的架势,铺天盖地的威压朝她袭来。
他朝白昭晚一拱手,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闷哼一声,喉咙里草草挤出一句“东夷”,接着便身子蜷缩,再次变成那只不开智的橘猫。
“东夷?”虽说的仓促,但白昭晚还是听明白了,她微一挑眉,“只是松动了片刻封印,就有如此强的威压,你莫不是真的是那失踪许久的神虎?”
那橘术喵喵叫着,拧着屁股瞄准了第二只小鸟,酝酿了好久,再次扑空。
“……罢了。”白昭晚有些头痛地捂脸。
——
太阳东升,相府也逐渐热闹起来,刚上朝回来的白道远捏着一封信,气得摔了一个杯子。
“老爷,何事动怒呀?”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来者是新受宠的三夫人刘氏,她也是从前院中的妾室,使了些手段受了宠,如今领着女儿正往他眼前凑。
“无论何事,女儿希望爹爹以自己为重,切莫生气,伤了自己的身子。”说话的是府中排老四的娇娘,她拧着眉,虽没有白晴烟和白昭晚那绝色的相貌,却也清秀可爱。
白道远缓了面色,语气还是不见好:“白嫣然这个逆女,嫁入了东宫几年不来个信,一来便是要接那徐氏走的。”
“白昭晚也是,我看她们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父亲!”
白娇娘隐晦的与母亲对视了一眼,从善如流:“哎呀,爹爹,您这不还有我们吗,我和三姐,一定会孝顺您的。”
“您不如就顺了她的意呗,”刘氏“咯咯”笑着,搂住白道远低声耳语,“反正您也看那徐氏烦了,不如打发了她,空出院子来,接个新人回来?”
徐氏有白嫣然这个太子侧妃撑着,并不好惹,甚至白道远也得多少受些制约。
如今刘氏想要这掌家大权,就得趁着这机会把徐氏送走,再换个好拿捏的新人进来。
白道远眉头舒展了,一把搂住刘氏的腰,刮着她的鼻尖:“你呀,还真会为夫君解忧。”
“你说得对,与其让他在这里碍我的眼,不如就把她送了东宫去,还解了白嫣然的孺母之情!我相府难不成连这点度量都没有吗?”
刘氏娇笑着:“夫君开心,我也就开心了。”
“来人呐,告诉徐氏一声,让她立刻收拾行李,去东宫长住。”
徐氏听到这个消息,刺绣的手一哆嗦,木然的面庞上猛地迸发出希望:“当真?”
“千真万确。”贴身丫鬟眼眶一红,“小姐说,要接我们进宫享福呢!”
“这日子,我们是终于熬出头了。”
徐氏的泪也盈满了眼眶,她扔下刺绣,有些无所适从:“好,好啊,太好了。”
她顾不得收拾其余行李,只捞起了几件破旧的衣物,还有一包给女儿和女婿的绣品,就快步走向了府外。
她身子不好,惯是一步三喘,可如今竟是步履翻飞,恨不得立刻跑起来逃离这里。
门口侯着一辆华贵的马车,徐氏上马车前深深回望了一眼这吃人的地狱,低声道了一句“再也不回了”,便径直进了轿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