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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显然是有很要紧的事情。
白昭晚先是去了宰相府，避过那些身怀绝技的暗卫，将一些东西偷偷藏在书房里，这才转头又去了趟镇北王府。
没有理会萧桓山的异样目光，白昭晚将自己后边几天的计划告诉了萧家父子。
她还顺路去了趟安置贡生的驿站。
此时贡生已经在宫外候命，驿站里人去楼空，只余一个还在打扫卫生的小二。
白昭晚避开了那小二，摸到会元的房间里拿走了一些东西。
这些事毕，她回到自己的住处，换上一身柔绢月白色的衣裙，将青丝高高挽起，插上一支镶珠银雕的长簪子，慢悠悠地坐着马车往宫中行去。
进了皇宫，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号角吹响，威严肃穆。
白昭晚在宝贵妃那儿吃了些东西，便也跟着皇上往考场走去。
诸位皇子纷纷入席，落座后一小太监拎着响锣邦的敲了一声，扯着嗓子：“考官、考生入殿——”
整个正殿上一片肃静，只有白道远领着十个贡生窸窸窣窣落座的声音。
白昭晚原本坐的端正，见在场的注意力都聚在了考场上，便有些松懈，斜倚着桌子，托着腮打量他们。
“开始——”
太监敲了一下锣，又将一旁的香点燃。
响了锣，穆君昊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诸君乃是我南齐栋梁，今日的考题，便谈谈这百姓吧。”
小太监早就将纸笔和墨置于案台，便于他们思索之时圈画重点、打腹稿。
白昭晚坐在离考生不远处，称自己无聊，也要了纸笔，在上边写写画画。
皇帝话音落下，只见为首的白成赐面色一缓，垂头作思考状，不一会便拿起笔来，刷刷写着什么。
白道远背着手，在十人间逡巡，时而抚着胡子，时而清清嗓子。
一缕轻烟燃完，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随着“咣”地一声锣响，众考生纷纷放笔，站起身来揣着手等待皇上问询。
白昭晚也煞有其事地撇开手上的笔，将自己面前的纸折好。
几个皇子有些诧异地多看了两眼她，见她没继续作妖，便没人出来多说什么。
穆君昊也权当没看见她不安分的行为，他先点了个考生出来，让他作答：“你怎么看？”
那考生还有些紧张，说话也磕磕绊绊：“民虽小，可见大，国富则民智启，国哀便民穷困。”
“民生状态，是治国方法生效与否最直接的体现方式，因此治国兼顾爱民，方为长久之道。”
穆君昊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他垂眼扫过前边几人的草稿，面色没有波澜。
行至前排，他问了一嘴旁边的白成赐：“听说你是会试的会元，你来说说，你怎么看待民？”
白成赐精神一振，肩臂展开，行了个礼：“启禀陛下，依生拙见，民可载舟，亦可覆舟。”
“治国之本乃是为民，民心拥护，陛下乘龙，民心偏移，北齐痛失二城。”
“民强国方强，民怨怼，国之不国矣。”
在场的考生皆是面色一白，自己的答案和白成赐的“完美答卷”一比，高下立见。
他虽恃才傲物，却也有些真本事。
穆君昊眯起眼睛，眸子隐晦的瞥了一眼一旁托腮看戏的白昭晚。
后者收了兴致盎然的样子，将杯子推至桌脚，然后指尖轻轻一顶。
“哗啦”一声，杯盏碎裂。
“啊呀。”白昭晚一脸闯了祸的表情，“打扰了。”
穆君昊难得沉下脸来，痛骂：“让你别跟着，偏生要跟着来，扰了考场秩序，打扰了他们的思绪，这还怎么继续下去？”
“父皇……”白昭晚慌了神，她结结巴巴地想解释，却面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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