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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拉下去，送回停鹤院中自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门！”穆君昊此番举动让白道远也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至于么？
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可除了白昭晚那贱丫头打碎了茶盏，其他的事情都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来的。
这考题是他与陛下一同商量的，答案也只是模糊地给了那么几个。白成赐的回答正是陛下最欣赏的答案。
有什么不对呢……
穆君昊安抚似的冲几位考生一笑，说得话却让白道远的心一下子凉了：“这样吧，刚才的考题作废，朕临时再想一个。”
此时过来押白昭晚的内卫来了，她一改面上的惊惶神色，笑嘻嘻地一个闪身避开内卫，将二指夹着的纸递给皇上：
“父皇，您看这个，眼熟不？”
穆君昊压着眸中的怒火，有些不耐地展开白纸，只是略一扫视便愣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良久后，穆君昊才放下手中的纸，揉着眉心问白成赐。
“我名，白成赐。”他昂了昂头，面上有得色。
“你这答案，是你自己想的？”穆君昊拧着眉问他。
“是的。”白成赐毫不犹豫地点头。
“无人指导作答？”
白成赐也皱起了眉，目光分外澄澈：“此事千真万确，考场森严，又是陛下亲自监考，考生又怎的假于人手？”
穆君昊气笑了，抖了抖手上的白纸，“啪”地甩在了他脸上：“那你瞧瞧，朕这个不安分的小闺女，为何和你的答案一模一样？”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面色变得十分精彩。
白道远暗道不好，旋即沉了嗓子，跟着搭腔：“大胆！你竟公然作弊？！”
白成赐腿一软，扑通跪倒，哆哆嗦嗦地开口：“只是巧合罢了，南齐君民一心，有这种答案不是很正常吗？况且考生又怎会知这次殿试的题目啊！”
“是呀，这考题都有谁知道呀。”白昭晚煞有介事地搭腔。
“朕知道，白相知道，还有今早朕在路上和你提了一嘴。”
“那协助他作弊之人应当就排除我了，能做出如此完善的准备，定然不会是今天一早才知道考题的。”白昭晚捂着嘴笑，眸子在白道远身上停留。
“白相。”穆君昊几乎是从喉咙里叹出了一边站着那人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道远面色一变再变，短短几秒，他为自己想了无数个脱身方式，可退路几乎都被堵死。
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白成赐浮上绝望之色，瞧着一边不欲与他对视的白相，一咬牙：“是草民一时想不开，买了一份情报。”
“那人自称是宫中的小太监，他收了我五十两，把考题卖给了我！”
白道远见他将罪过全部抗下，不由面色一缓。
毕竟买答案最多是打二十板，终生不得入京，而串通考官作弊却是要杀头的罪过。
“你一介百姓，从哪来的五十两？”穆君昊面沉如水，皱眉问。
“是、是那日郡主，郡主来给我们送的银钱，在场的贡生皆可作证！”
贡生被这一通闹腾弄懵了，但闻言还是各自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如此啊，”白昭晚眸子一转，含着笑，“那父皇抓那贼人可容易了，我在那银子上都刻了不同的标识，贡生把这些钱都花在哪里很容易追查。”
白成赐心里咯噔一下，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哪来的什么小太监，他当然是没来得及花那些钱，还好端端的在驿馆里放着。
“太子，你去查查。”穆君昊长叹一口气，抬高声音。
太子穆毅站起身来，领命：“是，父皇，只是追查银钱一事较为复杂，希望父皇再派五皇子一同协助儿臣。”
一边看戏的五皇子穆泽一愣，却也没有拒绝，弹了弹身上的灰，也站了起来。
穆君昊点头，旋即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去。
殿试就这么拖延下来了，天色不早，穆君昊干脆遣了小太监下去准备餐食，大有不查真相不让散场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