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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市局,审讯室,女人坦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嘴角浮现浅浅的笑意,时不时哼唱愉悦的歌谣,低头摆弄着新做的指甲,一双长腿随意交叠,静候警察的问询。
门外传来脚步声,女人侧耳倾听,步伐沉稳且工整,并非寻常之辈。
‘咔哒’门被推开,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女人睁不开眼,女人定睛察看眼前庄严肃穆的高大身影,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脸色煞白,脊背僵硬,支支吾吾道:“怎…怎么…会是你?”
中年男人目光如炬,穿着黑色正装,胸前别着党徽,灰白头发梳理整齐,高贵的金丝眼镜使他看上去正气凛然。
森冷的目光从女人身上一闪而过,宛若鹰隼搜寻猎物一般。
在别人的眼中,他是高高在上、雷厉风行的政府官员,只有她知道,对方是一个不折不扣、心狠手辣的变态、伪君子。
男人端详着女人那张充满恐惧的脸,似乎在回忆什么,勾唇笑了笑,“没想到啊,你又落我手里了,之前有方文保你,现在呢?”
阮竹深知对方的手段,一五年管道藏尸案就是他督办的,他曾和死者竞争某一官场要职,他得知死者生前经常出入淫秽场所并以此要挟对方放弃竞选,殊不知,竞争对手竟然被杀了,死者的不良癖好也被公之于众。
他手里的筹码变得一文不值,官职也与自己失之交臂,他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凶手,可是没有证据,小黑屋里,他使出浑身解数,仍撬不开对方的嘴,
“现在的我,捏死你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就算方文保你也没用,哦,对了,方文已经死了。”男人风轻云淡地说道,对于阮竹而言,却像一把刀划在胸口。
“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守口如瓶。”男人孔武有力的手掌捏住女人的下巴,嗅着她的发香,隐晦地说道:“否则,不管是局里还是局外,我都会让你顺理成章地从这个世界消失。”
市局门口,记者蜂拥而至,闪光灯此起彼伏,省级领导江海河意气风发地接受记者的采访。
“江书记,听闻您仅用一天时间便破获了积压已久的城市清道夫案,您可以给我们讲述一下警方的战略部署吗?”
“哈哈,当然可以。”江春河谦逊地笑了笑,“我虽然身居庙堂,但时时刻刻挂念着我的家乡东阳,城市清道夫案的不良影响,让市民对政府机关产生了怀疑,对此,我很惭愧,痛定思痛,无论如何,我必须给东阳市人民一个交代,给国家一个交代!现在,我们不仅击毙了罪犯,还解救了三名人质,成功瓦解东阳市的黑恶势力。从今往后,我将常驻东阳,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一心一意谋发展、搞建设,让东阳市的每个人都过上好日子。”
台下掌声雷动,这番慷慨激昂的说辞在各大网络平台轮流转播。
“切,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廖婷婷翻了个白眼,双手环胸忿忿不平地走进办公室。
“这些人不就这样嘛!咱们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昼夜不分地拼命工作,结果功劳全是他们的。”大虎不服气地摆摆手。
“……”小王欲言又止,扶了扶镜框,“虽然功劳不应该是他们的,但…跟咱也没多大关系。”
“总感觉…案子结束的有点太草率了。”廖婷婷思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晴朗的天空顿时乌云翻滚、风起云涌,大地瞬间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邵天成率领众人赶到聚源钢铁厂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陈宇和他的手下轻松制服裴松的保镖,保镖们双手抱头蹲在角落,地上躺着几个被枪击倒的人。
“陈宇?”专案组成员诧异地看着他,邵天成面色凝重,瞥了眼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内心丝毫不敢懈怠。
“太好了!”大虎喜笑颜开,幸好是陈宇,要是凶手落在指导组那帮人的手里,难免被他们冷嘲热讽。
“迟磊是我的,其他人,你们带走吧。”陈宇沉声道,脸色铁青。
“咱都是自己人呐!”大虎纳闷道。
“裴松、这些小混混你们都可以带走。”陈宇重复一遍。
“不是,陈宇你几个意思?”大虎往前挪了一步,邵天成伸手拦住他,解释道:“是领导的意思。”
“呵。”大虎冷笑一声,他算是明白了,人家陈宇是什么人,他的爸爸是省级干部,正处于加官进爵的阶段,手里可不得有点成绩嘛!
“救命…救救我!”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沙哑无力,几个人缩在地坑里,紧紧挨在一起,他们头顶是沸腾的铁水,热浪汹涌。
幸运的是,吊车和他们保持在一个暧昧的距离,警方小心翼翼地挪走吊车,生怕稍有不慎铁水溢出烫死地坑里的人。
在警方的帮助下,几个人颤巍巍地爬上地坑,惊魂未定,全身都湿透了,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面红耳赤,眼睛犹如浸血一样,飘过一股恶臭的味道,几个人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曹光也位列其中,再无先前的嚣张气焰,目光迷茫地四处张望,或许他应该感到庆幸,东阳四少相继陨落,仅剩他安然无恙地活着。
陈宇淡定地带走黑衣人的尸体,回到车里,迅速采取急救措施,给他戴上呼吸面罩,脱掉他的外套,虽然穿着防弹衣,但身体还是受到很大的伤害。
“咳。”男人轻声咳嗽,口腔弥漫着浓郁的甜腻气息,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睁开沉重的双眸,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熟悉的窗户,这里正是他居住的地方,石稻窟街区,屋里有些昏暗,想必天色已晚。
牵动手肘,想要坐起身来,发现他的床边趴着一个女人,女人似乎被他翻身的动静惊醒了,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淡淡问道:“你醒了?”
“白师姐?”看着白若梅精致且略带倦意的俏脸,沈铭深感诧异。
“厨房里有粥,我给你盛一些过来。”白若梅径直走向厨房,特意盛的稍浓稠些,散发着氤氲的热气,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回到房间,见沈铭已穿戴整齐,嘴角挂着笨拙的笑容,“白师姐,谢谢你。”
白若梅唇瓣嗫嚅,原先的千言万语凝聚成简单的一句话,“把粥喝了。”
“嗯。”沈铭端过白若梅手里温热的皮蛋瘦肉粥,早已饥肠辘辘,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颐,吃完随意抹了抹嘴,“我先走了。”
“嗯。”白若梅接过空碗。
“对了?”沈铭似想起什么,回眸看向白若梅,白若梅茕茕孑立地站在原地,目光凝视在他的身上,“阿姨没事吧?”
“没事。”白若梅淡淡回复,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她纵使开口挽留,他仍会义无反顾的离开。
“太好了。”沈铭欣喜道,踌躇满志地离开房间,恍惚间,回想刚刚的画面,白师姐是不是笑了?屋内光线太暗,他没有留意到白师姐的神情变化,白师姐向来不苟言笑、为人冷淡,更是不会跟任何人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刚刚那抹温婉的笑容是自己的幻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