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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救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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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近况,不久便看见来福客栈的招牌在油灯的光照中若隐若现,旁边萧红楼的灯光照亮了半条街,不少达官显贵,文人墨客,乡绅名流在此流连忘返,甚至很多赶着明年大考的异地学子已经入徐城,萧红楼旁边的客栈早已客满。

谢予敷不曾想堂堂李善元竟然会住在这种地方的旁边,有些惊讶的看着李善元,道:“李贤弟,你住在这里?”

李善元见他神情惊疑,道:“夫子别误会,此次回徐城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实不相瞒,刚刚你去见真人后我就在门外,你走后我也面见了真人。”

谢予敷更加惊讶的道:“哦?!”

李善元道:“自先王无端病故,王后公主下落不明,杨琮当上大王后,真人归隐绿竹苑,实则令我暗中找寻她们,只是十几年过去,我仍无收获,想找到她们只怕更加艰难。”说罢叹了一口气。

谢予敷点点头道:“时光荏苒,当初我还以为你是心灰意冷,不愿为杨琮所用所以选择归隐山水之间呢,没想到你仍为先王鞠躬尽瘁,想想小公主若是活着,如今也有十八岁了,只是恐怕先王后见如今大局已定,不愿暴露身份,所以隐姓埋名起来,你又岂能找的到?再者,如苍天垂怜,真的找到了,到时候你又该如何呢?”

李善元眉头愁成一个“川”字,道:“这也是这件事的为难之处。”

聊了这么多,仍旧没说为什么住在萧红楼旁,指了指萧红楼笑道:“难道李贤弟怀疑那孩子落入此地?”

李善元回过神来,连连摆手道:“不不不,这里面确实有一位对于我们徐国而言非常重要的人,不过我不便透露,若处置不得当,恐怕徐国和单国将挑起一场大战。”

谢予敷道:“这么严重,这人是谁?”

李善元摇摇头道:“夫子莫要再问,此事已经禀报过真人,真人意思是秘密进行,所以,夫子,当下我不得不先回客栈,就此作别。”

谢予敷听闻真人已知此事,而且牵扯到单国,虽然好奇,但事关重大不敢强留,道:“那好,等你此事了了来风雅堂找我。”

李善元道:“好。”

说罢二人拱手就要作别,突听一连串的 ‘嘭砰’声响,接着便是一阵哄闹声,两人都不自觉的朝发出哄闹的地方看去,瞪大了眼睛。

原来声响是从萧红楼传出的,不多时,哄闹声便引来半条街的人围观,李善元神情突地紧张起来,不由多说一个箭步抢先出去,挤进人群一探究竟,谢予敷见李善元去凑热闹,自己也跟着过去看看。

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了大跳,只见萧红楼大厅里乱成一团,老鸨妈妈也不顾及体面,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叫唤:“哎哟,这些天煞的小祖宗耶,你们要打架到外面去打呀,在我这里打什么?可惜了我这些碟呀碗呀,这可都花了我好些钱呢。”几个女子在一旁劝说也是无用,四周散落着些破碎的盘子、碟子,桌椅横七竖八的躺着,杯碗、碟筷碎了一地,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屋子里哭声,嚷声一片,跑堂的、接客的纷纷向楼下跑来,身后如有猛兽追捕一般,潘东也在其中,惊慌失措的一边跑一边向后看,似乎有人在追他,脸上红一块紫一块,接着又听到从楼上传出来的打斗声。

李善元心叫不好,迎了上去拦住潘东,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善元突然出现,吓得潘东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慌的自言自语的道:“杀人了,杀人了。”

一听杀人了,老妈妈更是哭声震天:“哎呦,杀人了,杀人了,我这生意可是没法做了,不如死了得了。”吵着就要拿头撞柱子,骇得姑娘们急忙拉住,七手八脚将她拉走,好说好劝扶她进了屋,大堂里方才消停下来。

李善元看那潘东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想必也问不出什么来,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去,谢予敷听说杀人了,知道事态变得严重起来,顾不得自己身份,也顾不得这里是萧红楼,跟着上去,有李善元在,即便不会武功,自己也会没事的。

到了楼上,只见秋袁杀气腾腾的正与楚大定交手,见到李善元上来,急道:“快追!人被风雅堂的学生带走了。”李善元眼珠一转,立即会意,转身飞快的跑出了萧红楼。

谢予敷刚上楼又见李善元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人已经去远了,回头瞧向屋里,只见屋正中躺着一位绿衣姑娘,胸口殷红一片,嫣然死去,此女便是之前为梦烟托琴的侍女,屋里围了一圈的人,大多都是风雅堂的学生,心里凉了半截,也气得够呛,大声道:”你们这群不争气的小子!还不快给我住手!”众人见是谢予敷到场,都吓了一跳,规矩的站成一排低着头不语。

楚大定听闻是夫子驾到,对秋袁道:“喂,不打了,不打了。”率先停手,站在众学生中去,低头垂着。

秋袁见他罢战,自己也不再跟他纠缠,秋袁急忙拱手道:“得罪!”身影一闪,急忙跑下楼去。

谢予敷瞪着这群小子,看了一圈,心里庆幸还好没有邵阳,指着地上的尸体道:“这是怎么回事?”

屋里站着的一群人也只是被惊醒的酒汉,那张孝原、胡树几个抱成一团,躺在地上酣睡过去,就连董仕承也酣睡在酒桌上。

谢予敷见屋内没几个是清醒的,清醒的也不敢说,你瞅瞅我,我瞅瞅眼你,有的昏昏欲睡中被夫子的到来吓到了,之前发生什么事真不知道,见到地上死了的丫鬟登时吓得缩在楚大定身后。

楚大定见众人都不肯说,便道:“就是刚才那小子杀的,我们正在喝酒、听曲儿,听完曲儿,梦烟姑娘就要回房,我们当然希望她能多留一会儿,可是她不肯,刚出门,就听到打斗声,就是刚才那小子闯进来,还暗箭伤人,不由分说就要杀梦烟姑娘,幸亏邵阳手快,救了梦烟姑娘,可飞镖就落在这位丫鬟身上,接着邵阳就带着梦烟姑娘逃走了,那小子要去追,我当然得把他拦下来。”

谢予敷登时气火攻心,大声道:“什么?邵阳也参与了,现在还跟一个烟花女子在一起?!”

楚大定说:“是。”

何彧忙道:“夫子,刚才情况紧急,那少年不知跟梦烟姑娘结下什么仇,好像一定要梦烟姑娘的性命,邵阳是为了救梦烟姑娘才出手的。”

谢予敷气不打一处来,道:“不管是什么居心,来这种地方就是违反风雅堂的规矩,看看你们现在这副样子,成何体统?简直丢尽了风雅堂的脸!都快点给我统统回去受罚,每人十个手掌心,思过一天。”心里直叫不成器呀!不成器的一群小子,大叹一口气甩袖愤然离去。

听他说要打手心,众学生不自觉的伸出双手,看看自己即将受罚的掌心肉,都不免纳闷,犯罪的是脑子和心,为什么手要受罚?真是说不过去,地上的尸体自然交给俯衙来解决。

楚大定几个清醒得架着或是抬着董仕承几个不清晰回到风雅堂,个个拉拢着脑袋,规规矩矩的跪在桌案前接受夫子的十个手掌心,夫子拿出戒尺挨个挨个打了十下,疼的龇牙咧嘴,头脑登时清醒,接着将砚台顶在头上,面对着夫子的方向思过,谢予敷端坐在上方监督着,谁要是不小心将砚台掉了,那又得挨十个戒尺。

话说邵阳拉着梦烟一路向河边跑去,来到渡口,邵阳警惕的看下后方,确定秋袁暂时没有追来,急忙拉了停在渡口的小船,紧急之中邵阳问道:“梦烟姑娘,你要去哪里?”

梦烟不语,只是紧紧盯着他,看他的一举一动,见梦烟不回答,猛的拍了下脑袋,道:“哎哟,我怎么给忘了,你不会说话,那怎么办?”邵阳一时没了主意。

梦烟见邵阳焦急的样子,自己反倒不急着上船,看着邵阳焦急的神情,道:“我住在单城。”

邵阳想着单城,那不是单国的国都吗,猛地一回神,没想到梦烟会说话!着实惊讶不小,震惊的看着梦烟,道:“你会说话?”

梦烟道:“这里的人我只跟你说,我也不叫梦烟,我叫单香,是单国人。”

邵阳恍然大悟,道:“哦,那就好,既然你会说话,就赶紧上船吧,一会儿追你的人来了,我不确定能不能保护得了你。”

梦烟错愕的看着邵阳,道:“你保护我?我都跟你说了我是单国人,你还要保护我?”

邵阳不假思索的道:“当然,不管是哪国人,在我眼里只有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女人本来就该被男人保护,快上船。”利索的将绑在木桩上的绳子解开。

单香的心瞬间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竟然想这刻的时间能留下来,邵阳见单香突地像柱子一样怵在当地,时间紧迫催促着单香上了船。

而此时李善元提着剑已经追过来,见单香已经上船,还有一名白衣少年在帮着推船,真是恨不得杀了那少年,脚下一点,飞身跃到渡口,喝道:“站住!”拔剑指向邵阳背心。

邵阳见追兵到,剑风袭来,不紧不慢,也不回身,立即弯腰伏下,扎进河里,躲过一剑,接着翻身跃起,发出一掌打向李善元的手腕,意在打落李善元手中的剑,李善元怎会不知他的意图,手上一虚,自己落剑,邵阳大惊,岂料对方会主动弃剑,还未回过神来,胸口像撞在一根柱子上一般,身体不由自主的倒进河里,等挣扎着从河里站起来,李善元的剑已经指着自己的鼻尖,邵阳惊骇,世上竟然有如此快的身手,自己是远远不敌的。

但见单香的船在夜幕里若影若现,心里踏实多了,再看向拿剑指着自己的李善元,高大的身躯、冷冽的眼睛着实让人打了个寒噤,李善元看了一眼地上的邵阳,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没有恐惧,嘴角还有一抹胜利的微笑,似乎知道自己不会真的杀他,‘咻’的一声收了剑。

此时秋袁也赶了过来,急道:“师父,人呢?”

李善元道:“走了。”看向河面,心里登时就像这黑夜里的河面,前面的道路很宽,可是没有明灯指明方向,变得迷茫而不知所措,原本的计划一下子被打破,以后的事情还会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吗?李善元不禁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邵阳,这个少年从骨子里透露出一股气,是什么气呢?李善元一时也看不出来,反正不是普通人能够有的。

秋袁见四下黑压压一片,哪有单香的踪影,只看到湿漉漉的邵阳,登时上前一把抓住邵阳的领口,将邵阳整个身体托起,瞪着邵阳大声道:“是你放走她的?!”

邵阳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会秋袁,秋袁更是恼火,攥紧了拳头就要打下去,李善元赶紧制止道:“现在打他也无事于补。”

秋袁狠狠的将邵阳摔在地上,道:“你为什么放走她?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邵阳被摔的生疼,但就是不叫声出来,道:“我不管她的身份如何,我只知道她是个女人,女人不是拿来被戏弄或是被欺负的,你们是什么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男人?”

秋袁简直对邵阳的无知无言以对,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道:“哼,她是弱女子?嗬,你这么维护她,看来也是被她的美貌迷得鬼迷心窍了。”

对于秋袁的讥讽邵阳是不屑一顾的,一边叹气秋袁的拙见,一边拍拍屁股上的沙土,问道:“你们确定不杀我?那我走了。”

说罢朝城里走去,秋袁哪里肯,虽然留着邵阳也没用,可是就这样放走他,又不甘心,道:“站住!”

邵阳停下脚步,回头道:“干什么?”

李善元道:“你走吧。”秋袁不肯,叫了一声‘师父’,希望李善元能改变主意,他要好好修理一番这个无知少年。

李善元主意已定,要放邵阳走,秋袁无奈,只得放下拦在邵阳面前的手,气得直跺脚。

邵阳知道秋袁得听李善元的,虽然不知道两人来历,但是凭感觉来看,两人不会是坏人,李善元道:“你走吧。”

邵阳道:“那好,希望以后咱们别再见面。”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跟那位姑娘有什么仇恨,但是我只知道,男人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不可以随便对待女人。”说罢径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