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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渐行渐远。
大太太走过去,又让小厮叫了几声,门那边果然一片静寂。
九小姐虽然不知道八姐姐为什么突然要她跟去暖阁,转头看到八姐姐满怀深意的目光,也就顺从地跟了过去。
有个婆子慌忙不迭地跑来,“小姐快找地方藏起来,后面的墙烧倒了半截,有乱贼从后面翻墙进来了。”
容华点点头,“不然我将衣物拿过来,妹妹自己先换了?”
大太太顿时一惊,“安国公夫人不是跟二房、三房在一起的吗?这么说果然是遇到了乱党?”
这些血不像是蹭到的,蹭到的应该是一条浅淡的血迹,九小姐裙子上的血迹是逐渐加深的。
大太太再看看一片狼藉的后院,四姨娘住的小院子火势起来之后果然烧到这边,好在下人们及时将火压了下去,大太太将后院的事交待给管事婆子,又让瑶华送蔡夫人去绛雪轩休息,最后叫来陈妈妈,“快跟我到前门去看看。”
容华长长吁了口气。
九小姐、十一小姐不好意思地道:“那就谢谢姐姐了。”
那婆子急道:“小姐快别问了,赶紧寻个僻静处,府里的下人都抄家伙驱赶呢。”
二老爷陶正谦、二太太王氏,七小姐、九小姐、十一小姐先被护送着回来,大太太忙让瑶华、容华安排几个小姐去她屋子里休息,二老爷陶正谦受了轻伤,王氏被吓得脸色煞白,几位小姐更是手脚冰凉,浑身发抖。
容华拉起九小姐的手,“快走,妹妹和我一起去跟母亲说。”
九小姐乔华连喝了两杯水抚着胸口道:“真是吓死我了。”
丫鬟、婆子将屋子里门窗都栓上。
九小姐知道容华将她叫来是怕她在众人面前出糗,让她悄悄将衣服换上,省得会有人闲言碎语,顿时对容华心生感激,比起人人都夸赞的随和、仁善的二小姐,八小姐让人觉得更加容易亲近。
进了暖阁,又听外面的丫鬟已经将十一小姐让进了内室,外面又传来木槿遣散其他丫鬟的声音。
陈妈妈道:“这可怎么办?”
容华只得和九小姐先回院子里,又将事跟十一小姐等人说了。
过了一会儿果然听到有打斗,接着听到有人喊道:“这里有一个,快来帮忙一起将他们打出去。”便有抡器械的声音。
容华微微一怔,上前一步挽起九小姐的手,“我暖阁里有件东西,妹妹跟我进来看看。”说着刻意用自己的裙子遮掩住那摊血迹。
两个青衣小厮这才上前撤掉门闩,将门慢慢地拉开。门刚开了一条缝,就有人随着门板倒了进来。
大太太衡量了半晌,又让管事的遣人上梯子往府门外探看,小厮道:“除了四姨娘养病的院子还有火光外,这边一片黑似是没有什么人。”
府里虽然进了“乱贼”,但现在总还算是安全。
九小姐道:“那八姐觉得怎么办才最好?”
九小姐摇摇头又点点头,“那些乱贼抢东西,三婶婶为了照顾安国公夫人好像被乱贼踢了几脚。”说到这里九小姐脸也沉下来,“姐姐你说,不会是三婶婶……”
现在危险的就是三太太廖氏,万一她真的怀了身孕,九小姐裙子上的那摊血……
容华想了想又问:“有谁坐在妹妹旁边?”兴许是……
容华道:“将我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叫到屋子里来,将灯都点着了,如果是贼就怕亮处,更怕人多。再说,我们悄悄藏起来,府里的下人们也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也就没办法过来保护。”这种时候,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些。
这样的突发事件,地点又是在京师,恐怕百年难遇一次。给人一个措手不及,那些乱贼看到安国公府的马车,自然不肯放过,好在安国公夫人出行带了不少的护卫,才侥幸边挡边逃,安国公夫人和陶家二爷、三爷带的护卫失散、受伤的不少,再遇到乱党恐怕抵挡不过,只能暂时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安国公夫人这才遣了贴身丫鬟如萱回武穆侯府报信,去武穆侯府那边的路有乱党闹得正凶,如萱没有别的方法,就到陶府来求救。
锦秀道:“这事大意不得,我们把灯灭了,那些人以为屋里没有人就不会进来。”
九小姐顿时慌了,拉着容华的手使劲紧了紧,又四下里寻看,“八姐姐,快,我们……”
容华和九小姐带着木槿刚走了不远,就看到前面不知道怎么的乱成一团。
如萱逃跑的时候受了伤,大太太命人将她抬进府之后,好不容易才将她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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