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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东庭到淮南公馆的时候差不多十二点,谢湛知道他要来把人清了出去,见他进来不发一语地坐下,那烟也是没完没了地续。
谢湛刚把那酒倒好,黎东庭直接含着碎冰将酒喝了大半。
“哟,您这是受伤了,来这儿借酒消愁呢?”
“怎么,跟家里那位天仙吵架了?”
谢湛纯属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幸灾乐祸地坐在那儿拱火。
黎东庭没说话,将杯中的另一半酒一饮而尽,喉间的灼烧感勉强能压下心里烧着的那股邪火,酒喝尽之后,将杯子往桌上一磕,敲得响,不难看出他这会儿心情不好到了极点。
谢湛用着长指将黎东庭的杯子勾了过来,又将酒续上,“火这么大,叫两个妹进来给你泄泄火?”
他也是说着好玩的,谁不知道黎东庭结了婚之后洁身自好得很。
果不其然,谢湛刚说完那话,黎东庭就接了句“滚。”
黎东园的手撑在沙发的一侧,骨感苍白的手指抵着眉间缓缓地捏着。
“到底咋了,说话呗。”谢湛自从黎东庭坐下就只听见他说了个“滚”字,然后就一直不发一语地喝着酒。
准确来说,应该叫酗酒。
“你暗恋过人么?”黎东庭没由来地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谢湛听着好笑,“我?暗恋?那玩意儿我需要么,闲着蛋疼呢还去暗恋别人,我看上的拿不下就换人呗,我很忙的,一分钟的时间能拿来赚钱不香么?我还得花那个时间在暗恋或者追人上。”
“那你能懂么,你就叫我说。”黎东庭将烟头直接弹了过去,他实在是看不惯谢湛那副轻松嘚瑟的样子。
谢湛今晚穿了粉色的衬衫,骚气得不行,那烟头直直就往他胸膛处落了下来,他可不想等等胸前被烫个大洞,往旁边一躲,“大哥,你精神受了伤害,就想物理攻击对我肉体上进行伤害呢?”
他往一侧移了移重新坐正了身子,将那落在不远处的烟头和烟灰往地上扫了扫,“我不懂暗恋,我还不懂女孩心思吗,虽然你好像也不是不懂,但这种事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所以言归正传,你家那位天仙暗恋谁呢让你这么在意。”
黎东庭拿了放在不远处烟盒里的雪茄,用剪刀剪开,他很少抽这种烟太烈也太呛,但这会儿心里的事实在是难压住,只能用这最直接有效的尼古丁压下去,点了烟,那雾飘了起来盖过黎东庭的眼,让他缓缓松了眉头,只听见他口中溢出三个字,“谢清之。”
谢湛那会儿正在咬着嘴里的有些大的碎冰,听了这话,后齿差点没合上一个错位,差点给他下巴整骨折了,用手去扶了扶他的下巴,给谢湛疼得龇牙咧嘴的,“你…你再说一遍?”
“谁?”
黎东庭掀起眼皮去看他,没想重复一遍那让他烦躁的名字。
谢湛看黎东庭那神情,这才确定刚刚不是自己听错了,黎东庭真说的是自己那侄子。
那次季嫋来淮南公馆接谢清之的人时候,黎东庭似乎说过这方面的事,他那会儿也是半信半疑的,甚至趁着谢清之在家的时候,还问过他这个问题。
谢清之那会儿信誓旦旦地跟谢湛说,“小叔,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你想的那种关系的。”
“我和妞儿的感情是高于庸俗烂调的爱情的,肩并肩的灵魂默契并不比手牵手的暧昧羁绊差,她在我眼里不是朋友,是家人。”
从某些方面来说,在谢清之眼里,那个从小就挺着瘦小身板保护他的季嫋,比他的父母对他意义还要更大些。
但不可置否,他们都是要高于他谢清之自己生命的亲人。
“不会吧,谢清之那小子那会儿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他们不……”
谢清之刚想继续说,黎东庭吸了一口烟,直接出了声,“那要是有感情的是季嫋呢?”
“她有一本很厚的书,里头全记着她和谢清之的所有,而我是从那书的最尾页开始出现的。”谢湛很少看见黎东庭的眼里浮现出那种近乎懊恼和悲伤的情绪,懊恼他为什么没早一点和季嫋交集,悲伤她的青春里全是谢清之的痕迹。
黎东庭不懂暗恋的滋味,但他知道记着一个人十几年甚至二十年,难能那么容易忘怀。
即便他们结婚了,他要花多久才能将谢清之替代出去呢。
“来得早没用的,来得对才是最重要的,你自己问问你自己,季嫋到现在对你没有一点儿感情?你一点也感觉不到你们两之间培养出了与她和谢清之那小子相比不一样的东西?”
“过去你是没法参与的,但结婚了,她的未来全是你,庭哥你别那么丧……”
谢湛这人虽然平常嘻嘻哈哈看着挺不靠谱的,但真到了事上他也是可以挺可靠的,黎东庭经过他这么一讲,心里倒是舒服了一些。
但两人酒依旧是多喝了些才回去的。
黎东庭喝了半醉不醉的,还存了些神智,勉强能稳着走路,走到主屋前的时候,发现原本暗着的一楼开了灯。
他刚打开门,发现季嫋抱着昭昭斜斜地靠在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黎东庭想放轻了步子过去,将她抱上楼,没想到昭昭察觉到了他回来的动静,一下醒了过来,从季嫋的怀里跳了出来朝着黎东庭跑来。
黎东庭小心翼翼地去看沙发上的人儿,似乎是没醒,才松了一口气,蹲下将那昭昭抱起,“笨狗怎么不知道安静些,又把妈妈吵醒了怎么办。”
他话还没落地,躺在沙发上的季嫋发现怀里空了,躺在沙发上的身子动了动,慢慢地撑着身子起来,迷蒙着眼四处环顾着,“昭昭,昭昭。”
季嫋的眼神触及到门口那道身影时顿了一下,瞬间清醒了不少,“你…你回来啦。”
她将头发挽到了耳朵后面,站起身就往厨房走,“你去沙发坐一下吧,我给你煮了醒酒汤,你喝点省得明天头疼。”